禹其时一直注意观察着现场动静,一见简冲动行事,知道不压服一点简的气势,恐怕“伯益”以后难以开展工作,便干脆道:“我说,你们还是不要争了,对于我的提议,大家再表一次决吧!举手就行,同意让伯益代理我的请举手。”
结果在场的三十多人中,几乎全部把手举起来,只有简没有举手。
到此时,稷还想说点什么,被禹立刻制止了。禹再拿眼看着简,简已经看清眼前的形势,只能阴沉着脸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你现在是首领,一切就听你安排吧!”
是的,那时候真就是这么个社会,虽然已经有了自私的萌芽,可是公道还是能够占到上风。因此禹的提议一呼百应,简不敢不听。
禹其时想,有“伯益”在部落里管事,现在我可以放心启程治水了。
却在此时,一个族人突然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尧王辞世了。”
禹和大家闻听大惊,齐问:“你再说一遍,这是真的吗?尧王真的殁了?是谁传回来的消息?”
族人回答:“消息千真万确,我有一个堂哥在王都宫室给尧王当兵,因为尧王新逝去,舜王已经接替尧王,舜王将家兵换了多半,我的堂哥也在辞退之列。”
禹不由得当场垂泪:“尧王让我治水,尚未开始,尚未替我父赎罪,不想尧王就逝去了,真是痛死人了。普天之下,还有几个人能像尧王那样爱民如子啊?”
禹一哭,大家便都一齐跟着哭。稷在垂泪时,便想到一个问题,问禹:“你现在还要去治水吗?”禹闻听愣了一下,道:“王既已死,以我之力根本无法调遣民工,又如何去治水?还是先在家中等等消息吧!”
稷听了大喜,悄声在禹耳边道:“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自己部落也就避免一场灾难啦!”
禹闻听此言,又愣了一下,稷的话似有所指。可是这样的话并不利于部落团结,于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当他看到简那阴沉的目光时,他的心忽然又沉了沉。一人难服百人心呢!未来他如果真的离开部落,不知“伯益”能不能驾驭部落之事。
禹怀着对尧王逝去的悲痛,立刻宣布散会。
未来几日,禹还到过当涂几次,他去那儿当然不是为了专门看女娇,毕竟涂有他们逃难过来很不容易。涂有每次都对他说,老家涂山之地水患分明又严重了,不知他何时才能成行。
禹能够察觉到涂有对于黎民的关心,心知在未见到舜王之前,自己一定不可轻举妄动。便请涂有再耐心等些日子。
不想今日里他又去一趟,发现女娇竟对他有些不满,根本不愿意同他说话。只有涂有有点担心地道:“禹,她这几天一直说她有点想家了,想要让我带她和族人回去,可是眼下雨水又开始大起来,我真是怕回去之后没有活路呢!”
禹便劝他道:“涂有叔,我觉得用不了多久王命就下来了,叔你放心,如果舜王派我治水,我一定先到涂山去,一定把那儿的水患给治好。”
“是真的?”涂有闻听大喜。不过他又担心地道上:“其实你并不知道,淮水之地可不止是水患,还有无支祈在为害各部落,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我们才会逃亡此地,你惹前往,一定要小心呵!”
“您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