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目中闪过精芒,这就是历史上连楹、董镛骂驾啊,自己赶上了好时候。
当即踏前一步,呵斥道:
“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
连楹和董镛见到有人怒斥,转过身来看向吴昊,状若癫狂。
“本官问你,叔夺侄位,难道是对的不成?你竟然还站在燕贼一边!”
“大统自古常有长嫡之分,国家伦理纲常岂能无序?”
吴昊嗤笑道:“所谓的嫡长子,不过是运气好先生出来了,这有什么?”
董镛当即反驳:“天子受命于天,这便是天道!”
“放你娘的屁!”
吴昊大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家兴衰更替上天哪里会关心?”
“再说了,古时候尧舜禹还是禅让制呢,你咋不说?”
“怎么禅让制便不是天命,嫡长子继承制便是了?”
朱棣眉目一挑,心中也有怒气,但引而不发。
他早就从史书上看到了这两人的所作所为。
不过史书春秋笔法,不可能描写得那么详细。
因此当听到这两人口出狂言,仍旧有些愤怒。
陈瑛此时也很难受。
自己刚才反应慢了一步,怎么就让吴昊抢先去帮皇上辩解了呢。
方才还提醒过吴昊,让他以后说话做事小心些,反事先与自己商量,如今还没过多久,就被打脸了。
连楹和董镛听到吴昊所说,愈加愤怒。
他二人今日前来辱骂燕贼,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皇上至仁至孝,岂是燕贼可比?”
吴昊没绷住,笑了出来,一脸鄙夷看向这两人。
“皇上乃是当今圣上,你该称朱允炆才是!”
“朱允炆继位以来,所作所为也配称得上孝?”
“太祖驾崩,朱允炆禁止皇子奔丧送葬!”
“太祖所定官职,朱允炆竟然要复古!”
“还搞什么井田制!”
“于我看来,不过一个又蠢又不孝之人罢了,可笑你们竟然忠心与这样一个货色,放着眼前的名主不顾。”
这话说的,吴昊自己是信的。
毕竟历史上朱棣靖难削藩,迁都修典,五征蒙古,六下南洋。
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能算得上是明君了。
朱允炆有啥,草包一个。
拿着他爷爷朱元璋给他留下的庞大帝国,竟然干不过一个起兵之初只有几百人的藩王。
历史上除了朱棣,从来没有藩王造反成功。
在朱允炆这里,倒是蝎子拉屎是独一份。
朱棣原本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名主,可毕竟现在有了史书。
如果按照史书上来看,倒也确实还可以。
只不过朱棣自己才刚当皇帝,哪里来的明主一说。
所以吴昊的说辞,全被朱棣当做拍马屁的言论了。
这时候连楹和董镛也不生气了,吴昊的话在他们听来仿佛笑话。
连楹故作镇静,一只手放在身后,摆出个浑身正气的造型。
“以臣篡君,可谓忠乎?以叔残侄,可谓仁乎?背先帝分封之制,可谓孝乎?”
“既曰靖难,窃居主位,名分纪法荡然无存,敢称名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