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埃米尔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一抬头，发现例行的换监中，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关到了他对面的牢房中。

埃米尔霍然站起身，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这是……

埃米尔凝视着男人，用过去常常使用的娇软声音呼唤道：“德米……”

熟悉的声音令德米猛地颤抖起来，他浑浊的眼睛短暂恢复清明，用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牢房对面，他也看见了埃米尔。

“是你……小夜莺。”德米的神色颇为古怪，“我原本以为，黄晚登基之后会立刻娶你的。毕竟，他当初对你是那样的痴迷，甚至想要强奸你。你为什么也进了监狱？”

“呵呵，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喜欢你嘛。我觉得，他更喜欢我这样有男人味的男人。”

几句话，就像是狠狠抽在埃米尔脸上的巴掌一样。

埃米尔强撑面子笑道：“我只是欠钱没还，被黄晚送进来做工还他钱罢了，他还惦记着我呢，不然怎么会让我还钱？倒是你，当初不是犯贱想当他的狗吗？怎么现在，啧啧，落得这么凄惨？”

德米眼睛猛地一跳，怒瞪埃米尔，“我可是黄晚的亲戚！你嘴巴放干净点。哼，黄晚迟早会让我出去的，毕竟他可不敢杀皇室子弟。”

埃米尔不屑道：“唷，看来你被关久了信息闭塞，居然不知道艾略已经被黄晚杀了啊？还是在战场上一剑劈死的。”

德米登时腿脚一软，嘶声怒吼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哥怎么可能死！黄晚怎么可能杀了我哥！他……我……”

埃米尔用一种讥讽的目光看着他，“怎么不可能？你哥一直想杀黄晚，黄晚无非就是反杀了他而已。”

“你真可怜，哥哥都被人杀了，还心心念念惦记人家。”

德米缓缓坐倒在地，眼神呆滞，不知不觉，金黄色的腥臭液体从他下身漫溢出来，这段时间，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艾略，问狱卒狱卒也不回答。他还以为是哥哥忙于朝政没空搭理自己。

没想到，哥哥已经死了。

还是被黄晚杀死的。

“他都杀了我哥哥！为什么还会每天晚上都来见我！为什么！和我有深仇大恨还狠狠地要我，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恨？他是想让我深陷在这痛苦与欲望的矛盾漩涡中吗……”德米失神般地自言自语。

埃米尔先是愣神，继而疑惑，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德米的话，缓缓提出一个问题：“德米，首先我想确认一下，你说黄晚每天晚上都来见你，是真的吗？”

德米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真的！而且他还用他的向导能力穿墙进牢房来强迫我。”

“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埃米尔捂着肚子笑出声。

“当初黄晚修改你的性向的时候，是连脑子一起修坏了吗？”

“不是你想强迫黄晚的吗？噢，我明白了，你变成承受型哨兵之后，你的幻想也跟着转移了，是吧，现在变成你做梦被强迫了，哈哈哈哈！”

在此后的日子里，嘲笑德米变成了埃米尔辛苦劳作之余的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