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力量的笼罩下,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变得近在咫尺,只等着他伸手去轻轻一握,便可以将其把玩于股掌之间。
无人能够斥责他,也无人能够影响他,他宛如孤独的王者,凌驾于世界之巅。
路明非与凶手之间的距离仅有十米,他却宛如闲庭信步般缓缓走去。
他恰似水中游龙,轻盈地穿过层层灰尘,而那灰尘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非但没有合拢,反而向两旁散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畏惧路明非那强大的力量。
这十米的距离走得异常缓慢,他犹如舞台上独自演绎独角戏的绝世戏子,台下的观众们皆沉默不语静静地凝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没有丝毫的欢笑声,亦没有半点鼓掌声。他伫立在聚光灯下,尽情展现着惊人的表演,无尽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于是,他走上前去,轻轻将两柄短刀推入了“壮汉”的脑袋。
“壮汉”的覆盖着嶙峋骨甲的头颅被轻松破开,布满了游蛇般的裂缝,骨屑伴随着白红混合的组织液四溅,宛若骨与血,红与白的交响曲,演奏的是名为“罪与罚”的篇章,歌颂着正义的执行。
路明非走上了前,从凶手的怀中轻轻抱下了奥莉薇,女孩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祥和。每当看着她,路明非总会想起红井里那个被自己辜负的女孩,内心便开始无声地嘶喊,这种无声的痛苦令人窒息,就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心脏,绞痛窒息,无法忽视。
他转过身,朝着出口毒蜂和指挥官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某种强大的领域骤然崩塌。
下一刹那,飞鸟再度扑腾双翼展翅高飞,羽翼在风中打旋而起,嘈杂和混乱重新笼罩了这个世界!仿佛一个失去听觉的人佩戴上人工耳蜗,各种声音鳞次栉比的涌入耳朵,灌入大脑,强烈的不真实感席卷了他。
“壮汉”的脑中同时迸发出红与白的人体组织,喷溅开来,仿佛世上最残忍的颜料由刽子手精心刻画而成的宗教油画,绘制着唯有进入地狱的罪人才能看见的最亵渎、恐怖的画面,大股的鲜血芳华般盛放流淌成一片血泊。
在他身后凶手轰然倒地。
“‘S’级我们建议……”此时,监管者的声音才刚通过耳麦传入路明非的耳朵。可后半句话戛然而止,显然他通过监控显示器看到现场的情况了。
“建议什么?”路明非贱兮兮的问。
“建议检查一下凶手是否真的死亡。”监管者提醒,“这是有必要的,龙类还在脊骨中有个隐藏的重要器官。就像恐龙一样,龙类过于巨大的身躯只有大脑一个神经中枢是无法控制精微的动作的,因此他们把另一个大脑、密集的神经节隐藏在了脊柱里。”
“好。”路明非将肩上扛着的奥莉薇递给看的一脸呆的毒蜂,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丝肯定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毒蜂有些错愕。
随后,路明非走到“壮汉”的尸体旁边,,拔出双刀,挥砍。
一块又一块的龙脊骨在刀刃下分裂,就像神以刀刃犁开地面留下鸿沟,他的背后一线数人高的血泉射空,仿佛龙背上开出了大丛的深色鲜花。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路明非竟然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仿佛他生来就是要对面这种场合的。
“够不够?”路明非问。
“足够。”监管者心说这厮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菜场卖排骨的商贩,在问顾客刚切好的排骨够不够。
“好。”
“任务完成,后勤组派人善后,监视组继续不要让闲杂人靠近,大家辛苦了。”监管者下令。
而与此同时,所有没看到现场的人都是一脸惊讶,“什么?下一秒才说‘击杀’,下一秒就行动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