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郭汜竟自行站起身来,对着帐外招了招手。
潘凤刘刕等人见状,立刻按剑拔刀在手。只需鲍韬一声令下,便斩郭汜为肉泥!
郭汜倒也不惧,反而咧嘴嘲笑起周围众人道:“尔等忝为大将,竟惧一小女子乎?”
话音刚落,便见一素衣少女一脸怯生生踏进大帐。
郭汜面向鲍韬,手指少女:“此乃相国之孙女,名白,不知将军可否满意?”
鲍韬只是瞥了那少女一眼,便转向郭汜:“你比之吕布如何?”
郭汜早已作好了迎接鲍韬大怒甚至叱骂的准备,却没想到听到这么轻飘飘一句话。
比之吕布如何?
“汜,远不及相国义子之武勇!”
郭汜也是实话实说。
可你的残忍暴戾,却远胜吕布!
不,和你的所作所为相比,吕布简直是一朵白莲花!
这些话鲍韬自然没说出来,只是盯着郭汜继续道:“汝既不如布,何敢来此?”
此话一出,就连鲍韬身后一直没动的周仓也拔出了佩刀。
郭汜冷哼一声,仰着脖子拱手道:“将军岂不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乎!”
“哈哈哈!”鲍韬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郭汜略显愠色:“将军何故发笑?”
鲍韬:“我笑董贼不得人心,麾下竟无人可用!”
“如若不然,何至于遣心腹爱将出使敌营?”
“有何不可!”郭汜满脸不以为然。
鲍韬略带调戏意味道:“吾一见汝,便知汝是头一次出使!可笑可笑!”
“你怎知……”郭汜话到一半又猛然收声,“头一次出使又如何?人在礼在,有何可笑?”
鲍韬摇了摇头:“汝岂不知,出使者应尽之礼数乎?”
郭汜一愣,完全没想到鲍韬会在礼数上挑毛病。
虽然没有直接轰走自己,也没把自己抓起来,想来是个好的开头,但若早知如此,出发前就该认真听李儒讲完出使的礼节。
“请赐教!”
郭汜强忍一口气,再次拱手。
鲍韬眯起了眼睛:“汝既为使者,岂不知当持节乎?”
持节?
郭汜猛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掉头跑出帐篷,又呼哧着跑回来。
手上多了一节带旌的木棍,只不过比起正常的使者旌节,木棍的长度断了三分之二。
鲍韬瞪大眼珠:“此是何物?”
郭汜甩了甩木棍:“此乃吾之旌节!”
“当马鞭太长,吾在半路便折了一节,怎么,难道折不得?”
鲍韬差点震惊得掉到案几底下去。
“哈哈哈哈!”
“哪里来的蛮子,竟然拿旌节当马鞭!”
“哈哈哈哈,他的旌节没毁在敌人手上,反而毁节在了自己手上,笑死人了!”
“有史以来头一份,足以载入史册哈哈哈!”
“古有苏武持节牧羊,今有郭汜挥旌赶马,本将佩服!佩服!”
周围众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站在张口的少女,准确点应该说是小女孩,已然畏畏缩缩不成样子。
显然她是知道旌节象征的意义的,但显然郭汜没听她一个小女娃的。
“毁节又如何?”郭汜气急,竟像折筷子一样,再次发力最后小半截木杆折断,然后将旌羽踩在脚下。
“本将在此,何须此物?”
啪!
鲍韬见郭汜竟然把旌节踩在地上,当即猛地一拍案几。
“旌节,乃使者之凭信,汝既无旌节,何以自证身份!”
“来人,拿下这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