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山城，日头渐，快到家的时候天还大亮着。在小区大门的广场前，有几个养狗的妇女们围在一起，谈笑着。明亮凑过去一看，原来中间被围着的人是曾医生，曾医生正好下班，碰到了他经手治疗过的狗的主人们，便多聊了几句。

曾医生轻轻抚摸着狗狗们，向大妈们询问爱犬们的近况，还试着指挥一条小泰迪做“恭喜”，那狗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明亮躲在人群中，看着曾医生，此刻，他心里很忐忑，他不想被曾医生发现，就像当初曾医生害怕他一样。

曾医生还是看到了明亮，他冲明亮笑了一下，明亮马上将脑袋转向一边，装着没看见，急忙走回家去。说来奇怪，以前总是他主动招惹人家，现在倒好，别人贴上来，他反而要拒人千里之外了。

昨晚，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明亮也听了一夜。早早到了办公室便有些犯困，他的眼眶有些发黑，眼睛布满血丝。李佐跟往常一样，掐着时间到了柜台。

“哟。你今天这么早啊。”

李佐还是来了。明亮有些不知所措，他整理着电脑，眼睛盯着屏幕，不敢看李佐的眼睛，说道：“是啊。你也早。”

李佐发现了他的异样，凑上前去，明亮不由得往回缩。

“你小子今天不对呀。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老实交代！”

明亮尴尬地假笑：“没没啊。只是昨天有点没睡好。”

“哼。”李佐有些不信，“今天是周五，人应该不少，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别掉链子啊。”

果然，早上一开门，窗口前就排起的队伍，之后，人不见少，反而越发多了起来。明亮二人一直忙碌着，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尿也是憋着。终于熬到了中午，因为办业务的人实在太多，今天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去吃饭。

李佐忙得头昏眼花，边整理着文件边说道：“明亮呀，今天想吃点什么呀？”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他转头一看，旁边的桌子早已空着。

“这小子是饿疯了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佐收拾好资料之后，也赶到食堂。

明亮果然早就坐好，叭叭得嚼着米饭。见李佐往这边过来，他假装低着头，翻着手机。

李佐坐了下来，明亮挺直了身体。“我觉得你今天好生奇怪，感觉像故意躲着我？”

“我没呀。”

“是不是昨晚，玩游戏，虐你太狠，你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