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凡开着他的新保时捷极速往东郊公寓。一路按喇叭，不知道耿秋怎么样了。

杜子修顺着导航开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东郊公寓。东郊公寓是很早的一批公寓，差不多有十年了。莫文文扶着耿秋进了房间，照顾好耿秋睡下，其实是躺下，耿秋睁着眼睛，面无血色，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莫文文刚想问问耿秋要不要止痛片，耿秋突然开口：“文文，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不舒服，不能招待你们了。”

“耿耿，我在这陪你吧，你这样我不放心。”莫文文好心。

“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等下我哥。”

“嗯。”

莫思凡到的时候，莫文文正坐在耿秋的床边，杜子修坐在客厅里弄着手机，虽然她很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但教养告诉他，不要随便进入女孩子的卧室。

女人痛经好像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一次可怕的经历，他第一次知道女人痛经能疼成这样，当然他比那个痛经的女人要惨多了。

耿晚秋大二的时候学人家夜跑美其名曰减肥，她觉得杜教授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太胖了，用张楠的话来说，整个计算机学院的女人最不会被杜子修看上的就是他们俩。张楠像个男人，耿晚秋么大概是计算机学院最胖的女学生，她也就130、140斤这样吧。只能说计算机学院的女孩子都太瘦了，耿晚秋为了赢得杜教授的心，才决心减肥。

第七天晚上，跑完十公里的耿晚秋觉得特别渴，喝下了一瓶冰水，还是觉得口渴难耐，就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澜湖花园，睡在了杜教授施舍给她落脚的房子里。

到半夜的时候她觉得疼得死去活来，虚弱的打电话给杜子修：“杜老师，我可能要死了。”杜子修正在宿舍捣鼓他的科研项目，他正在焊接一个复杂的迷你线路板，手一抖，焊错了，一整天小心翼翼的成果报废了。

“你人在哪呢？”杜子修放下手中的线路板，来不及可惜，急切的问道。

“你家。”耿晚秋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杜子修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澜湖花园赶，急急忙忙推开门发现耿秋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掉下来。

“晚晚，怎么了？”

教授你这要在车间里工作，也有模有样的嘛。”

本来杜子修就在等她好了收拾她呢，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怒气冲冠了：“你昨晚怎么回事？”

“女人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嘛！”耿晚秋理亏，垂着脑袋回答肉肉的脸好像小了一圈，脸色还有些苍白。

“以前没碰到过。”杜教授的智商也不是怎么好糊弄的，防尘服穿在他身上有板有眼的，虽然朴素了些，还是很精神的。

“哎呀，我要去上课了。你让一下呢。”

“不说也行，不过有两门课怕是有人要补考了。”杜子修眯了眯眼睛，自有办法治她。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最近不是夜跑吗？昨天跑了10公里，又喝了点冷水。”耿晚秋越说声音越小。

“夜跑？”

“减肥。”她拍了拍杜子修的肩膀，给自己壮壮胆，反正她只能说到这了，她不会承认是为了他。

“你减肥干嘛？现在不是挺可爱的。”杜子修疑惑，他就喜欢她胖胖的样子，捏起来才舒服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耿晚秋咕哝，有人说如果一个女孩子既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又不得不夸她，就说她可爱。果然张楠说的没错，杜教授最不会看上的就是她。

“不许减肥。你要瘦了，就做好补考的准备。”杜子修扔下这句话，就走了。他一夜没睡，还有昨天的线路板烂摊子，真是一堆事。她痛经，他可比她惨多了，没事可千万别再减肥了。

回忆分界处

“人呢？”莫思凡匆匆赶来。

杜子修被人从回忆中叫回来，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容，而后指指房间。

莫思凡迈着长腿走了进去，杜子修没忍住也跟了进去，看到耿秋已经睡下了，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眉头皱成一个川子，十分惹人怜爱。莫思凡摸了耿秋的额头，没有发烧，耿秋睁开眼睛，对上莫思凡的目光，莫思凡用着从来没有的温柔，轻轻开口：“你觉得怎么样？”耿秋扯了扯嘴角：“莫总，我没事，你早点带文文回去吧。”

“好，那你有事打我电话。”

“嗯。”

门咚的一声关上，耿秋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把这三年来的委屈在此刻发泄出来。子修，子修，等了三年，却没有勇气问出真相。耿秋哭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何时沉沉睡去。

东郊这边比不上其他地方，比较陈旧，莫思凡没有回家，找了个离耿秋家最近的酒店开了个套房，这样耿秋不舒服，他就能最快赶过来。今天耿秋的表现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有些事他是要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