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朕在甜水巷便见过师师娘子一面，当时便惊为天人，可那时的她，却只唱曲，不陪客，”赵佶看着高台上的李师师缓缓说道，“朕又是微服出来，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遗憾离开。”

“官家今日过后，就不遗憾了，”白面无须的男子恭维道，“师师娘子能得到陛下临幸，也是她的福分。”

“今日之事也有你的功劳，”赵佶笑道，“说吧，想让朕怎么赏你。”

“老奴是官家的家仆，为官家做事，本就是理所应当，”男子赶忙下跪倒地。

“朝中的其他大臣，要是也能有你这般忠心，朕也就不用烦心了，”赵佶感叹了一声，“对了，童枢密，你之前不是说出使辽国时，有李良嗣献上灭辽之策嘛，朕想先见见这人。”

原来这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便是那人称媪相的童贯。

听到赵佶松口，愿意召见李良嗣后，童贯自是大喜：“官家，此人熟知辽国事务，有他……”

“好了，其他事情之后再说，”赵佶不耐烦得摆了摆手，“朕现在哪有心情说这些。”

眼见赵佶的一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在李师师身上，童贯哪还不知皇帝心中所想，赶忙改口道：“官家，老奴这就下去安排，让那李师师侍寝。”

……

高台上，樊楼的主持人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高声喊道：“有贵客出资十万贯，还有哪位客人愿意出更高价吗？”

听到他这话，李师师赶忙看向了晁渊所在的窗口，方才她留下的那颗夜明珠，可是价值上百万贯，只要晁渊开口，今晚自己就不会属于其他人。

只要他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让李师师期待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响起。

李师师的芳心，也不由得跌落谷底。

姐姐果然没有说错，得知我是狐妖，他就绝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对我了……

“既然没有客官说话，”樊楼的主持人喊话道，“那今晚，师师娘子便……”

不等他将话说完，三楼的一个窗户，忽然跃下一个人影，直接跳上了高台。

主持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客人按耐不住欲望，想要上来轻薄李师师。

“来人，快来人……”

一边出声招呼，主持人一边上前阻止。

然后，他就被来人直接一把丢下了高台。

“官人……”李师师瞪大了眼睛，“你……”

“这颗夜明珠是你的，我晁渊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拿女人的钱财，”晁渊微笑着，将装有夜明珠的锦囊塞进李师师的手里。

“官人……”李师师心情复杂，“你、你要走了吗？”

“是要走了，”晁渊点了点头，拉起了少女的手，“小白，和我一起走吧。”

“啊？”李师师直接怔住了，今晚之前，她幻想过各种情形，却也从未想过，晁渊居然会想要带她离开，若是如此，族中的任务岂不就……

“这，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