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科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裴仪也是第一次听说,她原本也被这中间的曲折所吸引。
特别是听到武则天给李金科扣上抗旨和欺君的罪责时,一颗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可一看见颜双双在这里卖弄风情,张九龄那一副痴迷的样子,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知不觉的,裴仪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便在张九龄的腰上掐了一下,脸上带着愤懑的表情。
“张九龄,枉你还是读书人,国子监的监生,怎么见到女人以后竟然如此不堪。”
张九龄正痴迷的凝视着颜双双,忽然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他回过头怒视着裴仪。
“你掐我做什么?”
颜双双此时才发现站在李金科与张九龄身后的裴仪,她打量了一番对方,捂着嘴娇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与探花郎相比也不遑多让。
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去花萼楼找姐姐玩,姐姐不收你的钱。”
裴仪看着颜双双娇艳如花的笑脸,以及她笑起来引动着胸前的波涛汹涌,一张俏脸顿时涌上两团红晕。
她不敢直视颜双双的眼睛,低着头嘴里喃喃着嘟囔。
“呸......不要脸,谁要找你玩!”
看到裴仪羞赧的样子,颜双双更加开心了,她大笑着看向裴仪,“还是个害羞的小郎君,哈哈哈,怕不是小郎君,是个小娘子吧!”
被颜双双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身份,裴仪顿时慌了,她的面色潮红,如同能够渗出血一般,连忙躲在李金科的身后。
“你休要胡说,学生乃是国子监的监生,学生......学生......”
颜双双作为花萼楼中最红的姑娘,人情世故早已通达,她一眼便看出裴仪乃是女扮男装。
但对方不仅穿着国子监的襕衫,而且腰间蹀躞带上还挂着太学监生的银鱼袋,由此可见此人也必定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子嗣。
她既然能够女扮男装在国子监读书,想必家中是有分量的,因此调笑了裴仪一句以后,颜双双倒也没有继续不依不饶。
她的目光转向李金科道:“探花郎,相逢即是缘分,既然我们今日能够在这里遇到,奴家是否有幸能邀你同游曲江池?
今日除了我之外,还有烟雨楼、春风阁等十余座春楼的姑娘相约在此。
我们今日本来就要办一场百花宴的,不知郎君可否商量,去我们的宴会上为姐妹们赋诗一首?”
“不行,”裴仪听到颜双双的话顿时急了,她马上从李金科的身后露出半张面孔,“今日是我邀李兄同游曲江池的,他不能去参加你们那个什么劳什子百花会。”
李金科听到颜双双的邀请,沉思了起来,其实烟雨楼、春风阁这些长安有名春楼中的春娘,他都很熟悉,要不是这些人,他李金科早就饿死在长安街头了。
另外,他忽然想起魏昶曾经说过,旅贲卫校尉李然在死前,曾经与陈玄礼在红袖楼一同吃酒。
虽然对于李然的死李金科毫不在意,但他深度怀疑自己的忘年老友薛良辅之死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薛巧娘那伤心欲绝的眼神,李金科的心中就有些难受。
如今长安的姑娘们在曲江池举办百花宴,说不定红袖楼也会有姑娘参加。
“既然颜娘子相邀,”李金科思索了一番,冲着颜双双点了点头,“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