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裴光庭等三人来到李金科的面前,也不与他客套,李元紘直接就说:“牛二死了。”
“什么?”李金科与张九龄诧异的看着裴光庭三人,“他是如何死的?”
张九龄听李金科向他讲述过李然和薛良辅的案情,自然知道牛二这个人。
“死因与李然、薛良辅一样,都是服毒自杀!”
李元紘此时也有些不自信了,他的声音明显小了一截。
“到现在为止,”李金科冷笑着看向裴光庭三人,“你们还认为李然与薛先生是服毒自杀吗?”
“李郎君,”李元紘顿时急了,“你所说的不错,这三人死因的确蹊跷,我们也知道他们三人绝无可能都会自杀。
可经过仵作的勘验,此三人身上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也再无其他伤痕。
他们死时身上都留有装过砒霜的药瓶,而且瓶身上只有他们各自的指纹。
再说,他们三人平日素无交集,若说不是自杀,那您说他们是如何死的?”
“不对,”李金科摇了摇头,“这三人当中是李然最先死的。
薛先生是因为有可能目睹了李然之死而被人谋害的。
至于牛二,那晚谎称自己的老娘生病请薛先生出诊,他至少是一个帮凶,是被人灭口的。
三人之间的关联如此明显,你怎么能说他们素无交集?”
“李郎君,”裴光庭看着李金科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事忙,如今让邵王殿下代为处理京兆府政务,他与你的想法完全一致。”
“陈玄礼呢?”李金科对裴光庭的赞许丝毫不为所动,他依然盯着李元紘问:“这些日子陈玄礼在哪里?
他是最后一个与李然相见的人,你们可曾向他问话?”
李元紘摇着头,一脸的颓然,“自从那日我们发现了李然的尸体之后,我便派万年县的不良人日夜轮换的盯着陈将军。
这些日子他一切行动如常,并未离开过旅贲卫的军营。
至于问话嘛......”
李元紘苦笑了一声,“旅贲卫的副旅帅虽然是从五品下的武将,但他总归是太子身边的人,我们万年县如何能去问话?”
“陈玄礼一切行动如常?”
李金科此时有些迷糊了,在他看来,陈玄礼是此案中最大的嫌疑人。
原因很简单,陈玄礼是李隆基的心腹,但却被相王李旦派到李显的旅贲卫中任职。
李隆基一向野心勃勃,他的父亲李旦曾经当过皇帝,那一定不甘心只做一个闲散的王野。
因此李金科几乎可以笃定的是,陈玄礼就是李隆基派到李显身边的眼线。
而李然又是旅贲卫的校尉,那很有可能就是李然发现了陈玄礼做了什么对李显不利的事情,最终被陈玄礼杀人灭口了。
“是的,”李元紘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切行动如常,听说李然死了,也很悲怆,并且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李金科思索了半晌,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着:“若不是陈玄礼,那会是谁要谋害李然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