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高力士,李金科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
这一路上,他看到国子监内无论是官员、胥吏,还是博士、助教、监生,每个人看到他带着异样的目光,他们之间窃窃私语,对着李金科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刚一走进自己的小院,李金科便看到张九龄和裴仪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面色焦急的等他。
“李兄,”看到李金科走进来,裴仪顾不得接过高仙芝端到她面前的茶盏,站起身便迎着李金科走了过来。
“听说你要去匦使院观政?”裴仪的面色焦急的看着李金科问道。
李金科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仅是去观政,圣皇陛下还恩赐让我担任假判一职。”
“李兄你糊涂啊!”
张九龄听到李金科的话,知道在国子监内沸沸扬扬的传闻所言不虚,顿时也急了,他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带怒意的看着李重润。
“那匦使院是什么地方?
那是当年圣皇唆使周兴、来俊臣这些佞臣构陷忠良的地方。
李兄你堂堂一个国子监的监生,竟然接下了匦使院的差事,就不怕自己因此而遗臭万年吗?”
遗臭万年?
李金科的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话语权一直掌握在那些统治者的手中而已。
要知道,在李金科穿越之前,因为社会风气空前的开放,对于历史人物开展了空前的讨论。
就连秦桧都被某些人洗成心怀百姓的忠臣,而岳飞则被污蔑成了镇压少数民族起义的刽子手。
因此,在李金科看来,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他如今生逢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只求扪心无愧,哪里还顾得上死后洪水滔天。
看到李金科的脸上阴晴不定,张九龄以为他终于被自己说动,也站起身上前一步拉住李金科的手。
“李兄,你若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出主意。
我辈读书人,最是在意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你可不要自误啊!”
“没错,”裴仪也连忙说道:“李兄,我辈读书人......”
“好了,”李金科看到张九龄与裴仪二人变本加厉的开始对他说教,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我累了,你们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回去吧。”
李金科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没办法向张九龄、裴仪二人解释清楚他的想法,再加上,他一旦进了匦使院,未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李金科自己也不得而知。
不希望他们受到自己的牵连,李金科只好硬起心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李兄.....”
裴仪听到李金科的话,顿时感到心如刀绞一般难过,她的眼中噙着泪花,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金科。
张九龄的脸上也是难以相信的神情,他想不到李金科竟然会如此的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