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眼神自然就变化了，毕竟是结婚生子的人，那些夫妻间的事，一旦想起来，哪还能保持年轻人的单纯。

“嗯呀，你在忙啥呢，春哥，手上都是血。”

幸运的是，王希娟还很单纯，她没看出赵春的复杂，心里稀罕赵春，即使赵春有这种欲望之眼，在她眼中，也是含情脉脉。

这个时候还没发生那些变故，她心里想着要嫁给赵春，将赵春当作自己未来对象，要给对方生孩子的人。

赵春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不由脖子发烫，想着自己刚才对人家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生出那种想法，当真是不要脸。

即使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但毕竟最后没在一起，相当于是其他人。

这时候王希娟已经走到赵春身边。

刚才赵大年和林美琴还在院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下没人了，少年憨逗的性子就显露无疑。

“呀，这是灰狗子的皮呀！”

“嗯，在树林里逮了几只灰狗子，你来干嘛，有事情嘛？”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王希娟不高兴地嘟嘟嘴，“每次都是我来找你玩，你也不去我们家，是不想和我说话，还是觉得我们家穷啊？”

“不是不是，是……”

是什么呢？

赵春话僵在嘴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确实没想通为什么。

或许是前世自己太害羞，内向，怯懦，也或许因为王希娟父母不好相处，并且自己对王家有种本能排斥。

当然，更可能是自己当初还年轻，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感知不清，打心底就没想过要对王希娟亲密些。

相对王希娟，自己就是不成熟。

当然，他的不成熟可不仅仅是表现在感情上，生活很多方面都很幼稚，要不然也不会一副好牌打得稀烂，最后落个悲惨收场。

可能从小父母和姐姐宠溺太多，让他没意识到社会真实的运行规则，看起来挺善良孝顺，其实百无一用，关键时只剩下莽夫的冲动。

“你说嘛，是什么？”

王希娟仰着脑袋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赵春这才有角度看清面前姑娘的长相，记忆里关于她脸的拼图得以补全，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是因为王希娟，长得太好看。

王希娟的好看，和三姐赵秀完全不同，三姐是那种清秀内敛的美丽，就像是山谷里静静开放的百合。

可王希娟却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她虽然看起来还很青涩，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只要有朝一日花骨朵绽放，一定美艳逼人。

这种美丽，让本是没有什么自信的赵春更焦心，潜意识里觉得不合适，在这段本是美好的青梅竹马里，他一直处于退让规避的状态。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惭愧。

这有什么可怕的呢，姑娘喜欢自己，那就证明身上有对方在意的优点，没必要妄自菲薄，勇敢接受和面对就好。

他想通这些，立刻神清气爽，看着王希娟的眼睛，“因为你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