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宽看过去,“大概三十多斤吧,那是枣木的,身子沉。”
“等下你带着这个棍子,然后背着篓子就行。”
“好嘞。”
宋长宽早已准备妥当,顺势背上一米多高,能装一百多斤的筐子,过去将枣木棍拿在手里。
赵春看起来还挺粗,但宋长宽手大,单手拿着也没问题,他在空中抡转几圈,觉得重量刚好合适。
“那我们出发吧。”
赵春抓紧时间过去看看小狗,带着宋长宽走出院子。
宋长宽出门后,很想问赵春去哪里找獾子,但又觉得一直问,挺不好意思,春哥可能会烦。
他就默默跟着,两人沿着田垄间的窄梁,慢悠悠向山脚走去。
不同农作物种植范围不同,小麦比较耐干旱,容易涝死,所以小麦要种在偏高的位置,而玉米和高粱生存条件相对没那么苛刻,并且枝干高,所以种在偏向山脚。
但这种做法,却也方便了山路的各路小偷和盗匪。
小偷例如各种鼬科,鼠科,鸟类等,盗匪就多了,例如獾,野猪,狍子,甚至熊等等。
反正就是糟蹋的不行。
若是夏季山林里下雨少,林间果子丰富充沛,这些家伙们就不怎么下山,遇见山林里的灾荒年,到秋收的时候,它们肯定要下山肆虐,不然就没办法度过寒冬。
早些年,还是生产队时,村里会组织专门的巡防队伍,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尤其是晚上特别重视。
只要有那些东西下来,就会敲锣打鼓,人们就会举着火把冲上去,将它们赶出庄稼地。
生产队也有猎人,负责给队里补充肉类,但这种工作,明显比种地赚公分危险很多。
偏偏分配方法很传统死板,明明猎人冒着生命危险捕猎,分配的东西也就比种地稍微多一丢丢,慢慢就没人愿意冒险。
后来分产到户后,打多少东西都是自家的,大大提升猎人们的积极性,发现有猎人获得不俗收获,很多行不行的人都去山里碰运气。
可狩猎也是个技术活,哪有那么容易,有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山里受伤,残疾和死亡的好多个。
后来村里专门组织大会,叮嘱各家婆娘看好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不要轻易上山,总不能为了一些东西,把小命丢在山里。
所以,留到最后的猎人,都是经历层层挑战,历尽艰险,慢慢沉淀下来的老把式。
赵春带着宋长宽穿过一道长长的玉米地,尽头就是鹞子崖的一个缺口,早些年这边发生泥石流,冲出一个抹坡,大约四五度的样子。
本来这边个悬崖峭壁,阻断了野物下来的通道,如今天堑变通途,可就拦不住它们。
它们本来运动能力就强于人类,下来方便,人类若是追逐,它们也能快速爬上斜坡,可人类却没办法追上去。
村上也在这里做了围挡,却只能挡住野猪这些笨拙的点东西,稍微灵活的点野物完全不受影响。
而獾类,则是走另个路线。
它们虽然不是很灵活,但特别喜欢打洞,尤其是猪獾,那小嘴拱起来,什么样的阻挡都抵不住,很快就能钻出几个洞。
赵春走着走着,突然蹲下身子,撅着屁股开始在地上闻起来。
宋长宽见状,也急忙蹲着闻,但他什么都没闻到,看赵春眼神越来越亮,好奇地问:“春哥,你在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