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参加墨科这样小小的愿意,都要被曲秋彤打压羞辱!”
宋氏咬牙狠声。
眼里的恨意流泄,面容有瞬间的扭曲。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伤害她的孩子,比伤害她本人还要过分,她深深地恨着柳修。
恨到想起他,就觉得牙痒痒。
真的是,幸好太子把他调出京城了,否则,宋氏都不敢想象,她回到宁国公府面对那个该死的男人时,会是如何的控制不住自己?
大概会想跟他同归于尽吧?
柳长安咬唇,看着向来温柔到软弱的宋氏,浑身上下冒出刻骨的杀意和寒气,她不由轻咳一声,担忧地小声,“那个,夫人,您,您稍微放放宽心吧,奴婢相信事情肯定不会一直这样的。”
“太子爷、宋国公爷和宋世子,他们都在努力啊,他们那么厉害,肯定会很快想出办法的,您和余公子……”
还有我!
“都不用受太久的苦,他们会帮你们……”和我的。
她真挚地劝着。
宋氏垂了垂眸子,眼神依然阴暗,唇边却勉强挤出个笑容,像是宽慰柳长安般,“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他们!”
“长安,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明白应该做什么!”
她轻轻拍了拍柳长安的头发,面容温和,旋即又从柜子里拿出个檀木的小匣子,放到膝盖上,伸手打开。
“行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我们明明是在说旺儿嘛,他中了秀才,我听说,今科秋闱,他还要考举人对不对?”
秀才一年一试,举人三年一考!
今年,刚好是两科重叠的年份。
眼下是五月,春闱刚刚结束,九月份就是秋闱,中者就是举人了,举人想接着往上考,就要参加十一月的进士科。
“旺儿是有意接着考的,倒没奢望能中了,只是,反正都住在京城,也不需要像外地的学子般奔波赶路,就跟着试试,积累些经验!”柳长安小声,忍不住笑道:“教他的那位先生,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那位先生说,旺儿的学问,中不中在两可之间,要是遇见喜欢他文风的,可能中个末等,若是不喜欢,也会落榜,不过,反正他年轻,才十五岁,也不着急。"
“考都考了,罪也受了,哪得盼着不中呢?”宋氏轻声,指尖戳了戳柳长安的额头,她道:“不好说那么丧气的话!”
“旺儿既然努力了,也有天分,那咱们就要尽全力的帮他!”
“来,你把这个拿着!”
她说着,把那匣子递过来。
柳长安顺手接过,好奇问道:“夫人,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写的信和我的印章!”宋氏叹道:“我给你假,你拿着这个,带着旺儿去承恩公府找我哥哥!”
“咱们京城的府学,教课的先生是个老进士,学问很好,只是,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中举者极多,秀才满坑满谷,我打听过,今生的进府学的禀生,就有十九人,更有前几科遗留,如今尚未中的。”
“府学里有一百三十四个秀才,还有三十一个举人。”
“学生太多了,先生便不够用,大伙进度都不一样,旺儿根基又薄,进了府学,难免适应不了,所以,我替他在找个‘师傅’,算是给他中举的贺礼了!”
“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