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内姑娘这等提防的心性,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樊于受伤这事,全是我的过错。若是接不回樊于,我无颜回去。这二位魔族中人,皆不是坏人,更不是天帝的人。还请姑娘,开开门。”
袁汝阳与他们僵持了一会,方才拉开门,却以身挡在门口,仍旧不放行。
她无视冥王的责备,直盯着桑禾,她如一把利剑,令人无法抗拒的,想要折服于她。而桑禾宛若是一面水帘,纵然一剑刺入,终留不下什么痕迹。
袁汝阳一身衣着贵气逼人,温柔的面容间敛不住那骨子里几分英气。
“你和小于儿,是什么关系?”
桑禾缄默一阵子,腹中却笑着这果然是位姑娘,苦了这姑娘居然喜欢那小屁孩。
“同门道友,别无其他。”
“”
在床榻上静默躺着樊于始终没有醒过来,桑禾袁汝阳等人在书房中占领了冥王批改政务的书桌,桌上摆满了瓜果蜜饯。
“我自小便听闻公女大名,不想竟有幸见上一面!”
“我见桑禾姑娘也是不一般呀,看看这”
袁汝阳看了看桑禾,一时语塞,不知该夸什么,转眼间看向她左右两旁站着的两人,便顺手指了过去。
“你看这左牵狼,右擒苍!也是不一般啊!”
冥王册竹简敲了下来:
“怎么不说左青龙右白虎呢你?你俩还不让开!耽误老夫办公!一会天帝怪罪,老夫第一个把你俩告发了!”
鬼盖头不明所以,跟着袁汝阳与桑禾换了个地方,兰峥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进到里间去守着樊于。
袁汝阳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原来这桑禾便是百年前从玉清宫出逃的那位人仙,且溯其本源,她二人活着的时候,国土相邻。
桑禾几乎是从小听着袁汝阳的故事大的。
可惜桑禾十来岁的时候,全家死于非命,从此,就没听过谁说起邻国公女的故事。
袁汝阳生前也只是听说,邻国有个丹青画得栩栩如生的姑娘,却是个天煞孤星的命。
她听后只是感慨时也命也,并未往心里去过。
如今两人却在这阴曹地府,说着那时的故事,那久远到连书都将朽,几乎要无处考察的故事。
一说,樊磊将军是从未想过自己儿子能考出个什么名堂,他说樊家就出不了一个会读书的,他自己就是个前车之鉴。
虽然不会念书,倒是把先生的女儿给念回了家,他认为这是他念书达成的,最直观的成就。
如此念叨了两年,整整两年,樊于没回过家。
他只能从夫人的口述中知晓这小子的近况,说他考过了乡试,要接着进京赶考,直到次年三月的会试。
正巧那年的五月,天家的公女笄礼大典,也邀请了戍守边关的樊磊将军和樊萧氏。
他们便千里迢迢的回京。在京城里河岸边租了一方篱笆矮墙围成的四合院。
虽不如显赫人家那般墙高瓦全牌坊大,但也剩下了不少钱,能够供他们在京城中吃喝,买些边关见不到的稀罕玩意。
樊磊将军在京城中没什么亲朋好友,沙场上过命的兄弟们很少有来自京城的富贵人家,就那么一个,还不幸战死沙场了。
说来好笑,边关将士里,就他一个那么文绉绉的,以至于他走了有十多年了,樊磊一直没忘记。
他想着要到那户人家去串门,四处打听,终于有了个方向。
却见那门外杂草丛生,门庭寂寥。
就像是这京城中所有的树荫,全都集中在这,就连狗路过这都得夹着尾巴逃跑。
见门扉虚掩,他叠指而敲,无人回应。他伸出脑袋一探究竟,这处府邸,内也多是荒芜的杂草,一位老人坐在庭院中。那边上还有两位妙龄丫鬟,衣着皆不凡。
那屋檐下还有书本诗经几策,还有着些一些兵书。
老人手里拿了一卷兵书正闭眼念着,那两少女则是潜心手上的事除草。
其中一人听闻脚步声,她面覆薄纱,回头时那双眸子露出了肃杀之意,不似一个孩子。
另一人见她停下动作,也回头,起身将那少女护在身后。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太傅府邸?”
“休得无礼。”
老人家将手里的书卷放下,呵斥道。
他随后招了招手,却不是对樊磊将军。
他招了那面覆薄纱的少女,问道:
“来,你来说说,这来者何人。”
那少女恭敬一行礼,道:
“好。”
随后她端正了身体,拿着那双收敛了凶煞之气的眼,打量着樊磊。
“久闻大将军义薄云天,更是千里迢迢,送回了太傅独子的尸体,让公子可以魂归故里。”
“汝阳,见过樊将军。”
樊磊亦抱拳回礼,汝阳这个名讳,他还真没听过。
“先生与樊将军叙旧,汝阳先行离开,改日再来。”
老人家一扬手,道:
“你去罢。”
两人拾起地上的连根拔起的杂草,顺便带走给丢了出去。
“老人家,近来,你可还好?”
樊磊没想到,这老人家竟然身居高位,是位太傅。
樊磊更没想到的是,今日他来的这趟,日后竟成了供他人抓握的一个把柄。
作者闲话:
接着下来抓掌门和孟婆前世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