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在沈氏老宅也没待多久，两个小时左右，他和沈清梨就回程了。

此时，萧川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眼神复杂，特别是这疯丫头的经历，今天知道了那些过往，内心觉得可怜。

“一直看我干嘛？”沈清梨转头过来。

萧川有些尴尬的转头一边去，口中还不正经的说：“长得漂亮还不给人看啊。”

沈清梨笑了，凑近过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说：“你想看就看久一点，转头过去干嘛？”

萧川见她漂亮的眸子含笑，具有攻击性美丽的五官近在咫尺，脸上的淡妆很服帖，看着像是自然肌肤跟素颜没什么两样，毫无瑕疵，她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孔，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

“不要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沈清梨瞬间脸色变了，有些冷淡的说。

萧川转头不再看她，道：“抱歉。”

“我爷爷跟你聊挺久，你们都说了什么？”沈清梨靠在后座上，眼眸盯着前方的路，淡淡的语气。

“你有抑郁症。”萧川答。

沈清梨身子一僵，眼眸暗下，她盯着自己的鞋，说了一个字，“是。”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萧川问。

“我从小生长环境比较扭曲，我养父是那种人，我跟我养母常年在家暴的环境下待着，身份证，户口本，钱，什么都被养父控制得死死的。”

“如果有想跑的念头，就会被拿刀威胁，被狠狠毒打，还会威胁我养母，只要跑走会杀去我外婆家，会去我学校大闹，自然而然，我心理出现了问题。”

“我记得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房间窗户上放了两盆假花，一直在吵架，说这个家没有太阳，不开心，后来我嫌这两盆花太吵了，就分开。”

“结果这两盆花居然唱起了山歌，我这才觉得不对劲偷去医院看病，重度抑郁加双相，不过我没钱治疗，一直就这样拖着。”沈清梨淡淡的说，像是在谈论一件事不关己的话题。

“后来就遇到你了，你也很吵，但很爱笑，每天都笑嘻嘻的，很有活力，总是围绕着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跟你在一块，我的幻觉少了，我其实很烦你，可你带我出去玩，东西太重了会帮我提，鞋绳开了蹲下来帮我系。”

“会去游乐场，会去电影院，会带我看灯展，会偷偷带我放烟花，还带我去看我喜欢歌手的演唱会，过年了我们在医院，你还抽时间接我跟我妈妈从医院里出来，开一个大包厢吃年夜饭。”

“你很会跟长辈聊天，把我妈妈逗得很开心，你还跟我妈妈说，会好好对我的，让她好好养病，那是我跟我妈妈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沈清梨说着，眼神渐渐温柔了起来，在她眼里，跟萧川在一起的每一天，回想起来，都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只是一直在安静听着的萧川愣住，原来在沈清梨眼中，自己是那么好的人，可连他自己都忘记这些事了。

那时他过年去找沈清梨，是因为父母在国外忙工作，大年三十都不回家，他气得直接去找沈清梨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