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自己的膝,一双清眸凝着他,低低道,“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夙殣将我放在他的腿上,狭美艳的凤眸微微轻眯,邪魅好听的嗓音偏生不羁风流,却又带着入骨的清冷,“可以。我也想知道你的故事,未央。”
我垂首与他颈间,嘟囔道,“什么都不愿意让我占一点便宜。”
夙殣的眼微微有了笑意,那双漂亮的眼睛衍生了微微的媚,却又冰冷下来,低沉开口,“我的母后,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瑶琴。”
“她与夙渊相遇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她的出阁之日,瑶府里里外外都是富家子弟求亲,为了瑶相的权势,亦为了她的惊天容貌。”
“可她偏偏看上了当时落魄的皇子,夙渊,只因他,跳进了泥潭中,为她取了一朵凤凰花。”
他的语调已带上了微微的讥讽,“多么痴傻的女子,未曾出过府门的大家闺秀,只因外界的诱惑便迷恋上了他,毅然下嫁,出嫁那日,肚子里却是怀了我。”
未婚先孕?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夙殣笑得肆意邪魅,我却明显感到他提起瑶琴时轻微的颤抖,那样真实,我不由抓紧了他的手,“可她换来了什么?”他精致尊贵的下巴抵着我的额,轻柔,“不过几月的幸福光景,夙渊用早已从她口中套出的东西设计了瑶相,我的外公。终于他如愿以偿,得到了他的部分权力,我的爷爷,震怒,那日瑶府满门抄斩,火光整夜,喧嚣了整个帝都。”
满门抄斩,只有想谋逆篡位的人会得到这样惨烈,夙渊给瑶相安上的罪名便是这个吗?
我恍惚,他的声音蓦然冰冷,“而她,便在那夜,忍着绝望与惨痛孤单地生下了我,却在下一刻,被夙渊府中的无数妾室讽刺她生的孩子是孽种,只因她未嫁便怀了我。”
我的声音微微哽咽,“你别说了。”
“夙渊还没来得及清除瑶相的遗党,因为他已经卷入了皇位之争,不能再动她,待他即位,他封她为后,封后那日,母亲将他拒之门外。”
我几乎能想象那个绝色单薄的女子的决绝姿态,夙殣的吻细细落在我额上,“他震怒,从此以后,再也不曾踏进过凤仪宫,我便在这样的环境成,未央,你还觉得我狠吗?”
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寒意,“整整三年,他宠幸了无数被封的女子,夜夜笙歌,凤仪宫如同冷宫,她便如同废后,终于她不堪重负,病倒了。”
“她去的那日,我伏在她的枕边痛哭,我请求御医治她,他们却因得了别的妃子的命令不肯救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失去生气,在我眼前断气。”
“未央,那日后我便不允许自己再哭,终有一日,我会废了他,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看今日,谁还敢忤逆我?”他的眼睛那样好看,却又那样伤人,“他在我的权力下动弹不得,你可知我有多解气?”
“夙殣”
却不知道在唤谁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微微起身,抚上他绝色的容颜,“我帮你,好不好?可你答应过我,不能再这样无情的。”
他的眼眸转深,暗色映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极媚,极冷,猛地擒上我的唇,转身便将我压在身下,炙热冰寒的吻令我战栗。
“未央,知道你的未来了吗?”他的嗓音轻柔低沉,“你选择了我,便没有退路,你可知?”
便如鸠毒,轻轻一吻,便是邪魅的毒,却始终甘之如饴。
我喘息着抬起精致的脸,“退路,你会给我吗?”
“我不会。”夙殣的声音那样风流好听,却冰冷入骨,“若有那一日,我不会对你留情。”
“我可以反悔吗?”我轻启红唇微喘,笑着看他,“你便这样对待喜欢你的女子?”
“我给过你机会了,未央。”他的声音毫无温度,“我唯一喜欢的女子,若有一日背叛我,我便情愿她死在我手上。”
给过我机会他指的是那句话吗?
“今后,你不必再来七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