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去了朱雀门。”
压的低低的声线转去立在窗边的背影。
“她可离开了?”沉哑的嗓音蕴着忍耐,随卿默默点头,那人狭漂亮的眼睛狠狠一沉,“动手。”
“是。”
随卿垂头,后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皇上枫影大人入禁地已是将近一年了禁地有了些动静,像是大人快要出关了。”
“我早知他闯禁地不必一年。”夙殣转过身来,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一年了,不该有的情也该断干净了。”随卿窒了窒,垂眸,他自然知道夙殣在说什么,却忍不住握了握拳。
夙殣对枫影的宠爱他们有目共睹,不然他怎么还会留在夙殣身边,那位瑶妃娘娘的身边。
“皇上,余太医到了。”忽的一声通报,夙殣倦懒挥了手,“你下去吧。”随卿恭敬低头,只是片刻,身影便陡然诡异地消散而去。
穿着御服的余太医走进来便看见年轻尊贵的帝王站在那里,连忙跪下,“臣参见皇上。”
“免礼。”夙殣微微低头,一双狭邪魅的双眸望着他,“朕说过,并非要事不必通报。”
余太医苦笑一下,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的性子,可这件事当真是太过重要,“臣今早给瑶妃娘娘把脉”
翻看奏折的手突然一顿,修漂亮的指尖划过精致的纸张,那一笔一划的字迹忽然便好像浮现了女子顾盼生辉的笑颜,薄唇微掀一抹浅浅的笑意还未到达眼底,便忽然怔怔。
“如何。”收去所有情绪,他的声音沉冷,余太医犹豫了些许,后狠狠心说了出来,“娘娘有些有孕的迹象了。”
夙殣猛然顿住。
呼吸急促了许多,他竟一晃神,奏折落地发出沉闷声响,望着空荡荡的手间,有些颤抖,狭邪魅的凤眸里冰冷碎裂,他的身子猛然放松,靠在鎏金的镂空座椅上,平复紊乱的呼吸。
余太医大气亦不敢出。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夙殣喉咙微哑,闭着眼睛,他向来宠她,与她一起时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欲,那些迷乱的夜晚,身下婉转承欢的莺啼软语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熬得过这样的诱惑,更何况那是他深爱的女人。
他们的孩子只是想想,心底便有抑制不住的温柔的甜蜜,生生压下,修的手微微握紧。
“当真?”
“十有八九”余太医垂头,他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便骤然听见一声低哑,“可有办法,压住?”
余太医一怔,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轻声道,“有是有,但”望见夙殣闭上眼眸不愿多说,暗叹一声,便听他哑声,“对她可有伤害?”
余太医连忙道,“臣会控制好药的剂量,不会伤到娘娘,可是药三分毒”
“下去吧。”
“是。”余太医拎着药箱匆匆退去。
满室寂冷。
“未央”指尖微微遮住眼睛,沉哑的厉害,丝丝入扣的梦魇令他几乎魔怔,“别怨我待到事情解决,你要如何都可以”
“你会在我身边一辈子。”
“你是我的我的。”
最近似乎很容易累,我倦懒地靠在床头,静安接过另一个婢女手中的碗,柔声道,“娘娘,该喝药了。”
“什么药?”有些困倦,静安道,“余太医说是看娘娘最近凤体抱恙,开的养体药。”我迷蒙地接过,就着静安的手喝了下去,温温的水流流入喉咙,我轻声,“爹爹呢?可到了溟国了?”
“奴婢不知道将军已经好几日不曾来信了。”
心里咯噔一跳,我有些烦躁,心底总有隐隐的感觉让我就快要疯掉,我竭力忍住,道,“你可问过值班的宫人,可有收到信?”
静安摇头,“奴婢已经问过了。”她将喝尽的药碗放下,连忙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许是路上太忙耽搁了,将军这般厉害,那些流寇盗贼必然是伤不了将军半分的”
我没说话,起身,“静安,陪我去外面走走。”“是,娘娘。”静安把我的披风取来,道,“娘娘的身子弱,若是伤风感冒了,皇上又要大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