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雷雨季节来的好像比以往都要早,今夜雷声大作,接连几天的大雨让饭馆的生意寥寥无几,平日里座无虚席的饭桌上,多了一丝丝清冷的寒风。
只有些许零碎的外卖订单声,一直提醒着我不要走神。
平日里忙碌的后厨如今也只有一个打荷的小伙在里面挥斥着锅碗瓢盆,似乎这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掌勺的机会。
“潇哥!你看看后面还有多少单?我看看后厨备的料够不够?!”
本就乌云密布的天又响起了几声惊雷,罗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我的耳朵里,原本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我打了个激灵。
“刺~啦!”
彩色的世界里突然闪现出一抹的黑白,闪电毫无征兆的劈在了居民楼前的高压线上。
道路两旁的电灯毫无征兆的黑了下来,雨水砸落地面的声音忽然变的明晰,似乎在诉说着数不尽的心酸。
“你大爷!这个点停电!”
我掐灭了手中的峡谷柔情,罗天将炒好的菜装进打包盒里,装袋等待着外卖小哥的到来。
“潇哥,停电了吗?”
罗天关闭了灶台,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将等待配送的外卖订单放到了小馆中的外卖取餐区。
“估计是高压线烧了,今天看来只能营业到这里了,不过也快到下班时间了。”
我接过罗天递来的红楼,本想点燃吸一口,却莫名的放下了。
“明天看电管所那边能不能来人修理了,这么大的雨,我看也悬。”
罗天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解开那繁琐的厨师服,我看着他原本稚嫩的脸庞,不知何时起,多了几分凌冽与坚毅。
“不着急,该炒的单子都炒完了,歇会吧,难道的休闲日。”
我心情复杂,店里的主厨已经罢工好几周了,这段时间好在是湖北的梅雨季,今年的梅雨比以往都要早,持续的时间也长。
不然,来店里的那些老食客们尝完味道,估计会头也不回的走掉,或者直接摔碗锤桌子。
“潇...潇哥?”
“嗯?怎么了?”
罗天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扭头看向他。
罗天越长越开了,当初招他进来时,才16岁,眨眼间,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孩子稚气。
“灶兴哥还会回来吗······”
罗天的语气越来越弱,似乎不愿提起,但我们心中其实都有了一个相同的答案。
我揉了揉布满些许血丝的双眼,我知道,我的身体近几年被烟酒掏空的差不多了。
“我...我不知道。”
两年前,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毕业于武汉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是法律系的五院四系,也是无数财经学子趋之若鹜的顶尖学府。
陈灶兴,我的大学室友。
男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都想做彼此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