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这是我们的生产车间，一共是一百三十五名工人，负责流水线加工，机修组有十来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我托戴泽楠，联系上了本地生产莲子汁的厂家，厂家不大，但设备精良，贵华旗下的莲子汁也是托这家工厂代加工的，在贵华贴牌售卖。

“很不错，钟总监，厂里现在每年的效益方便透露吗？”

钟总监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今年的效益比去年好一点，但我们只负责贵华一家代工，说实话，上头那边也有直接全套出售给贵华的想法。不过我们这样的家族企业，还轮不到一个人来拍板。”

对于洪湖、监利甚至潜江这样的小城市而言，最赚钱的行业永远掌握在一两个家族手中，这样的家族企业在本地根深蒂固，如同庞然大物一般垄断整个行业。

就好比“虾皇”集团在潜江做小龙虾生意，手掌已经慢慢扩张到荆南这边了。我预计，不出两年，“虾皇”的总部就应该搬迁到武汉了，毕竟那里才是通往全国的主战场。

“我听说现任的老板一直不肯全套卖给贵华，是有什么原因吗？”

车间的员工们除了做饮料加工，也有不少食品加工，这样的小厂，别看是野路子，有时候连正规军都不一定打得过。不然贵华也没有想要收编的想法。

“其实也没什么，厂里的员工基本都知道。我们马总从高中起就已经在厂里历练了，而且老马总也一直很支持，从最底层的员工做起，一直干到现在。对厂里是有情怀的，情愿给别人做代工，也不愿直接被收编。现在内部已经有争议了，对于大厂收编来说肯定是好事，但马总父子不肯，也一直托到现在。”

我手上拿着他们厂里生产的酸辣藕片，味道很不错，相较于本地的其他厂家，他们的味道一直遥遥领先。

“有情怀是好事，但人总归还是变化的，不可能放着钱不赚的。”

钟总监泯然一笑，也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杨总也有找我们代工的想法？”

钟总监试图套话，我淡然一笑，表示先顾好眼前，意思很明显：“先把手上的小龙虾做好，其余的再看看。”

“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商业就是这样的，不明确的拒绝，也不明确的答复，中间始终有个度。

“我很期待那一天，我们工厂的大门永远为“虾皇”打开！”

我听出了钟总监的意思，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对于钟总监这样的老油条而言，看重的是我背后的“虾皇”，而不是我本身。

没办法，背后没人，到哪都是碰壁。阶层决定的，谁也不能改变。

对于这座工厂而言，代工的品牌越多，他们越有活路。他们可不需要考虑销路的问题，那都是找他们代工的合伙商的事情。

生产，加工，经销，分销。

送到消费者手里时，你以为你用的是简单的产品，殊不知背后经过了千方百转的生产运转。

贵华在销路方面比不过“虾皇”，贵华偏向于轻资产，“虾皇”是重资产。自建生产基地，自建品牌销售，做到了上下游一体化。

但这样的重资产模式在2014年可是不被大部分企业采纳的，但到了现在2024年都是重资产模式。

钟总监约我吃午饭，我拒绝了。如果是背后的马总约我，我肯定去，一个小总监，还是算了。

凌霜还有十几天就要结婚了，我来洪湖也有一个月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我在想，我是南下，还是北上。

南下是湖南，去长沙。北上是河南，去郑州。

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经典的小米手机铃声，虽然我用的起苹果，但很喜欢雷军先生的一句话。

“小米手机，专为发烧而生！”

我看了一眼来电人，默默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白洁性感慵懒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