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村三个字一说出来,柔太妃脸色骤然变化,心虚的别开眼,然后挺直了腰杆子:“什么望云村,我没听过。”
说完后又揉了揉脑袋:“我想起来了,倒是听老宫女们闲聊过,说这个村子很穷,世世代代都以种地为生。”
“李大柱呢?”
李大柱的名字让柔太妃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张不安的看向了赵知晏:“怎,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赵知晏看着母亲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他闭了闭眼:“母亲,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实话实说吧。”
闻言,柔太妃恼羞成怒道:“是又怎么样,我才二十七八就被送去了皇陵苦受,皇陵枯燥无味,我要活活闷死不成,晏儿,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母亲的难处呢?”
柔太妃说着就哭起来:“我只是意外犯了错,但从未想过拖累你,用的也不是这个名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可知此事已经被太后知晓了,不仅如此,李大柱就在太后手里。”
“什么?”柔太妃傻眼了。
这么隐秘的事,徐太后那个老贱人怎么知道了?
柔太妃焦急不安地拉着赵知晏的手:“你父皇在世时,我就不得宠,还要被人欺负算计,守了这么多年空寡,人都死了,还要拉着我去守皇陵,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坚持不下来,晏儿,你信不信太后身边的幕僚也不在少数。”
看着柔太妃暴露出真实目的,赵知晏忽然觉得有些后怕,在他心里,母亲卑微谨慎,处处小心翼翼,低调内敛是个温柔如水一样的美好女子,绝对不是这么肤浅,不知羞的女人。
“晏儿,你若是做了皇上,谁又敢提及我的过往?”柔太妃咬牙切齿:“要怪就怪当初你没有娶了宋玥,是许龄卿拖垮了你。”
“够了!”赵知晏扬声打断,脸色渐渐阴沉,柔太妃见儿子风雨欲来的表情,嘴角轻颤,服软道:“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一时糊涂,晏儿,母亲这就入宫,大不了太后处死我,我绝不会给你抹黑。”
说着柔太妃已经站起身朝着外头走。
都快到门口了,也不见赵知晏喊停,柔太妃捂着心口,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赵知晏深吸口气:“来人,送太妃回去歇息。”
柔太妃这才咧着嘴浅浅笑了,麻溜地离开,生怕晚一步就被人抓入皇宫。
“备马!”
宁安宫
徐太后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椅子上,小宫女跪在地上轻轻捶腿,殿内点燃着淡淡的熏香。
等门外传来八王到了的消息,徐太后才漫不经心地睁开眼:“请进来。”
赵知晏抬脚进门。
看着赵知晏的脸色,徐太后就知道有些事,他已经验证过了。
“都退下。”
徐太后叫人退下。
倒不是要给赵知晏遮掩,只是吃亏多了,谁知道宁安宫里有没有被人收买,她可不想被人截胡。
“东西带来了吗?”徐太后问。
赵知晏一只手束在后腰:“本王要见李大柱。”
连名字都打听出来了,徐太后笑了,坐起身:“哀家不会这么傻,白白让你见人,把东西交出来,自然会让你见。”
说完冲着赵知晏摊开手心。
赵知晏嗤笑:“太后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听这个架势是不打算交东西了,徐太后脸色一垮:“八王,柔太妃不安分,红杏出墙可是死罪!难不成你要看着你母亲去死?”
“母亲犯错,自然要承担后果。”
“你!”徐太后气道:“原来你的孝顺都是装出来的,八王,你怎么这么狠心,将你母亲弃之不顾?”
赵知晏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过来继续说:“这些年太后的幕僚也不在少数,母亲若是被逼死了,有太后陪葬,实在不亏,至于母亲的名声,本王日后定会给母亲翻供,洗刷冤屈。”
“八王,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徐太后眼底浮现一团怒火。
“彼此彼此。”
两人谈崩,谁也不让着谁。
徐太后气得拿赵知晏没法子:“除了免死金牌之外的条件呢?”
“本王答应太后!”
“好!”徐太后咬牙应了。
赵知晏又道:“本王替太后将那些幕僚处置干净,太后将李大柱交给本王,省得落入他人之手,太后颜面无光。”
被人反威胁,徐太后眉眼间尽是冷意。
许久才说一句:“李大柱在城外五十里庄子上。”
得到地址,赵知晏抬脚就走。
看着对方的背影,徐太后眼底的怒火转变成杀气,大骂了一句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