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将自家的平房升成楼房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不过就是在墙头多加几层砖安上两扇窗户通风再把升高的屋顶盖上即可,加上那个时候,谭家老二也子承父业,干起了瓦匠,一家三瓦匠,这样的加层维修新建根本不算什么。读者也可以从前一章开始的那幅谭家的照片上看出:当年新加的那层二楼很矮,走到面朝学院街的窗户边还得弓着腰,根本不像四周那些后来建起的两层楼那样又高又大,那是因为当时的人都还算老实,只要能简单满足居住需要就很知足了,不像如今的人心,个个都有一个勃大的梦想。
可是那个时候,谭老爷子依然还是建筑界的技工魁首,谭家老大老二又全是瓦匠,谭老大还是那一带知名的江湖老大,自然一呼百应再加上那个得很英俊的谭家老三已经在献福路的毛巾厂工作,嘴上的功夫了得,朋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再加上已经读高中的谭家老四也是一个广交朋友人缘不错的年轻人,就自然少不了捧场的帮忙的。
本来没什么重要的修缮因为这些因素的叠加却糊里糊涂的变成了一项工程:一辆翻斗车运来一车红砖,一辆东风车拉来半车水泥,天知道是怎么混过木材检查站的一车松木堆放在本来就不宽的中书街路边,而那些和石灰水泥的筛沙的做门窗楼梯的的木工的木马全都在学院街边一字摆开,有警察路过,一板脸想要制止,却被旁边前来帮忙的熟人不由分说就拉到谭家设在左邻右舍家里的流水席上喝酒去了,宜昌有句俗话:“政策是死的,方法是活的。”
大家都是懂得的。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