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回 守信拼命救兄弟 守仁情迷乱认人(1 / 2)周祭首页

守礼摊开四肢躺在草地上睡得正香,在他身边两三步远的地方,一只胳膊粗约五尺的赤练蛇正在吐着信子游弋着,慢慢地向守礼这边爬了过来。看到这个情景,守信又惊又怕,又不敢叫守礼,怕惊着蛇。眼看蛇距离守礼越来越近,守信突然想起书中看到的打草惊蛇的故事,于是便挥动锄头拍打身边的树枝想吓走蛇。声响同时惊动了沉睡中的守礼和游弋中的蛇。

听到声响,那赤练蛇抬头看见正爬起身的守礼,不仅不怕,反而昂起头来吐着信子加速朝着守礼方向而来。守礼从草地上爬起来,看见守信在拍打树枝,张口刚要骂,一看守信惊恐万分的脸色便将尚未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顺着守信的目光回头一看,顿时吓呆了。那蛇一步步向守礼逼近,守礼心中大惊,想转身逃跑但身子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不了。

赤练蛇离守礼越来越近,张大的嘴里牙齿清晰可见,信子离守礼已经近不逾尺。突然,守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上来,轮起锄头就向那蛇身上砍去。赤练蛇吃疼,猛地一跃而起,咬住了守礼的右手,接着摆动身子就要向守礼胳膊上缠来。守信急忙挥着锄头将蛇身打落在地。疼痛感使得吓呆了的守礼回过神来,他拼命将蛇摔在地上,转身就跑,结果脚下一空,直扑进沟边一丛酸枣丛中,滚下山坡去。赤练蛇在地上扭成一团,翻滚了几下,就回头向守信扑来。守信挥着锄头,没头没脑地朝着那蛇一通乱砍,直砍得筋疲力尽,这才虚脱地停了下来,那蛇早已被守信砍得血肉模糊。

当守礼从山沟里爬上来时,守信正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守礼看着眼前已经被砍得稀巴烂的赤练蛇,心有一阵阵毛骨悚然。他拉起守信,守信这才回过神来,用力抹了两把脸上的汗水。两人抓起篮子布袋,拔腿就跑,一直跑到累得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两张苍白的脸对视了下,依然心有余悸。守信看到守礼满脸血痕满身灰尘,被蛇咬过的手背还在渗血,就说:“这蛇不知道有没有毒?”守礼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吓脸如死灰,一把抓住守信急切地问:“我会不会死呢?”守信自己也不知道,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便茫然看着守礼。守礼见他的样子,以为这蛇有毒,瞬间觉得头昏目眩,就要跌倒下去。

守信扶他坐在地上,两人呆了一会儿。突然,守信一把拉过守礼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用力吸了起来。守礼目光焕散神情呆滞地问:“这样有用吗?”守信没有理他,吸出一口浓血就吐,接着又连吸了几口,直到吸不出血来,从旁边拔了几颗马剌草,揉烂了敷在伤口上,又从篮子里抓了一把金钱草塞进嘴里嚼了嚼用力吞下。守礼仍紧张地追问自己会不会死,守信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守礼就跑。守礼问他去哪里,守信回答:“去找约翰逊。”

两人来到福音堂,恰好约翰逊在家。约翰逊看了伤口后告诉他们,这种蛇没有毒,两人这才放下心来。等到约翰逊给守礼清洗处理完伤口,已经差不多天黑了,两人这才谢了约翰逊回家去。走在路上,恢复昔日嚣张气焰的守礼对守信说:“今天是你救了我,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就跟着我混吧。”守信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两人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周家正乱成一锅粥,周母白氏急得团团转,存德正打发家人四处寻找他们。一见他们回来了,自然免不了一番训斥。守礼原本以为到家必定少了一顿打,谁知偏偏存善不在家,不觉心中暗喜。回到西院,卢氏亲自过来伺候,给守礼擦洗伤口洗脸换衣。守礼看着卢氏露在衣衫外面那半截白嫩的胳膊,不禁一阵心猿意马。过了一段时间,守礼的伤好了,但手背上就留下一个明显的印迹。

恍惚之间,时间就到了民国八年。这一年因在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五四运动爆发,全国范围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工人运动南北会议召开,北京政府督令陕西停战未果,陈树藩与靖国军之间战争不断。

与此同时,自民国七年刘震华任陕西省以来,一方面要增强军备力量与靖国军作战,加一方面又要扩张地盘增强实力与督军陈树藩抗衡,加之其本身贪腐之极,于是,便将鸦片作为其筹措军饷累积财富的主要来源,较之以前的陆建章更加变本加厉,在全省范围勒令广种大烟,强征高额烟税,包销大烟以获取巨大利润,种烟贩烟吸烟已成为从官府到民间的普遍风俗关中道良田多用于种植大烟,庄稼收成急剧萎缩即使种庄稼也要被苛以重税。在陈树藩刘震华的暴虐统治下,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各地起义反抗不断,但都被残酷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