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在老人家那里混了个眼熟……

“嗯哼~你们打算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王神棍此话一出，那小六龇着牙在半空中挥着小拳头，一副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他倒没见过小六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还是第一次见。

“你个小畜生，我这里又不是什么医馆，要看病出门左拐直走！”

“以后不准再带人来了……不然老子就要搬家。今天来一个明天又一个，我不用吃喝啊~还专门在这里伺候他们！”老头说着偏过了头。

云飞觉得他可能是不忍心。

小六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云飞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怕，他不治，以后我来治！”

王神棍一听，瞬间瞪直了眼：“啥意思，我给你治病还治出错来了？”

“你们吃我的”他的手指在云飞身上胡乱指着：“穿我的，没事就在院子里瞎溜达……想我那么大把年纪了，还得挣灵石养你们”

云飞挠了挠头，低头看着小六：“我们还是走吧。他说的没错。”

云飞和小六刚走出去两步，后面的老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准备穿着我的衣裳去哪？”

云飞无语了。他的衣裳早就被小六拖回来的时候全坏了。

这……

“等我回城，挣了灵石给你买套新的，总行了吧？”云飞扭头对还站在原地衣衫褴褛的老头说道。

老头儿看着远方乌云密布，可能是鼻子里面发痒，皱了一下鼻头，抬手就将小手指塞进鼻孔…扣啊扣：“那…这还不错，那可是我年轻时候媳妇给做的，唯一一件好的衣裳了。”

这也叫好？

云飞低头看着灰不溜秋且已经洗出了洞的衣裳，沉默了。

小六用手指扣了扣他肚子的两个洞：“新的划不来。”

“你个小畜生，要不是老头子我把你捡回来，你现在恐怕早已成了别人肚子里拉出来的那坨……！”身后老人的怒骂声顿时响彻整个小院，也不知道外面听不听得见。

云飞和小六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也洒脱……走出了院子，他低头看着小六，目光复杂：“会有人吃你吗？”

吃化作人形的妖怪？

人吃妖怪？

小六闷闷的：“不知道。”

……

回到那处荒宅，孩子们都出去了。云飞杵着拐杖朝外走去，小六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这孩子自他受伤这大半个月，都很听话，罕见的没有乱跑，而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守着他，看着他……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天天跟在唐院长身边。特别是刚刚去的时候，唐院长把他交给孤儿院里面的老师，他趁着老师不注意，一溜烟就跑了。

结果害得全院震动，老师也被唐院长批评，最后在唐院长的办公桌下…找到了睡着了的他。

云飞看着小六，觉得这孩子特别像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挺怕自己消失的。

“小六，过来。”云飞丢掉拐杖坐在了台阶上，他扭头看见小六站在不远处扒着门框怯生生的看着自己，他招了招手。

小六一脸高兴的跑到他面前：“怎么了？你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了吗？”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云飞。

云飞突然有些愧疚，其实那天发生的事，他大致是知道的，他不怪苏洛，也不怪任何人。不过……他那天醒来，小六揪着他的手要讲给他听，他确实很生气，毕竟本来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如今就这么搞复杂了，还不知……哎！

他当时想着苏洛还有那和云裳相似的华想想……竟然枉顾他的性命，何况，他被那红蚊蚁扑在身下前，明明看见苏洛停了手……也是一时气愤对着小六说出了那句：“不准你再提这件事！不然我也不要你了”

他当时怎么能说出那样混账的话呢？

这跟小六何干？

这孩子估计是被他那天的话给吓到了。这些天他也不怎么讲话了，只是偶尔他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不是……我们去讨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