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繁茂的梧桐树林里,阳光如碎金般倾洒而下,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梁辰静静地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目光始终停留在不远处打坐的孟羽身上。孟羽宛如一幅恬静的画卷,两条麻花辫垂落在肩,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晃动,粉嫩的脸颊在阳光的轻抚下更显娇艳,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梁辰的目光太过炽热浓烈,孟羽似有所觉,缓缓睁开双眸,那原本如深潭般的灰色眼眸在笑意的晕染下多了几分灵动。看向梁辰打趣道:“我很好看吗?”梁辰像是被人突然点破了心中的秘密,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慌乱地别过头去,结结巴巴地说道:“好看!”
孟羽轻轻一笑,朱唇轻启:“梁公子,我们之前杀了静容仙人,依你之见,静音谷主会怎样处置此事?”梁辰听到这话,赶忙收起心中的旖旎心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我大师傅自是知晓我的品性,我之所为皆有缘由……不过,”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葛萱对我成见极深,定不会放过此等良机来报复我,况且静容仙人又是她的师傅。”
孟羽闻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梧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不安的预兆。她轻声问道:“如此说来,静音谷主岂不是至少会派人来追杀我们?”梁辰默默点头,眼神中透着忧虑:“此可能性极大。此地距桃花村路途遥远,我御剑飞行无法带你同行,看来只能雇马车前往。只是我们需改变身份,切不可用本名,住宿也只能选小旅馆。这般安排,你意下如何?”
孟羽轻盈起身,身姿婀娜,她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倒是考虑周全,只是我们是以师兄妹相称,还是用凡人身份投宿旅馆呢?”
在这静谧的梧桐树林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梁辰微微垂首,眉头轻皱,内心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孟羽身为千年大精灵,可他却满心期许着孟羽能以这人类身份与自己相伴,如此一来,或许他们便能有不一样的可能。这般想着,他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道:“若可以,我们以兄妹称呼可好,你唤我哥哥!”
孟羽听闻此言,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暗忖:“哟,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明知我身份特殊,竟还存了这般念想。不过……”她轻挑秀眉,转身双臂环抱,眼神带着一丝玩味与审视,看着梁辰说道:“哦!叫你哥哥?你可担得起吗?你可知我多少岁?”
梁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被火灼烧一般。他心中早有预料孟羽不会轻易应允,可仍硬着头皮回应道:“我不管你以前多少岁,如今你用的是孟羽的身份,而孟羽才刚刚及笄。”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执着,却又难掩那份紧张与羞涩。
孟羽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梁辰面前,围着他缓缓踱步,目光在他那涨红的脸上停留片刻,见他如此窘迫,心中那一丝刁难之意也渐渐消散。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说道:“哎,别说,敢当我哥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也有趣,就让你当当哥哥吧!”梁辰听到这话,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放松,他微微吐了口气,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尽显无遗。
“走,前面就有一个集市,我们去看看有马车没有!”孟羽说罢便抬步欲行。梁辰刚松下的心又猛地一提,只见孟羽脚下一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孟羽转头看向他,问道:“你可有银钱?”梁辰急忙将红狐狸赠予的红宝石全部拿出,递向孟羽,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与不安:“这是红狐狸给的,你看可还行?”
孟羽伸出玉手,轻轻拈起一颗红宝石,迎着那透过枝叶洒下的阳光细细端详。红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可孟羽却微微蹙起眉头:“嗯,纯色倒是很好,只是这东西在小集市不能用,兑换起来太过麻烦。”言罢,她利落地将装着红宝石的袋子系好,随手抛给梁辰。
梁辰赶忙伸手接住,看着孟羽,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急:“那怎么办?我已无其他财物了!”他心中忐忑,生怕孟羽因此而看轻自己。孟羽却并未多言,蹲下身子,双手迅速结印,而后轻点地面,口中低喝:“地精出来!”瞬间,地面缓缓裂开,一个地精从土里钻出,它一见到孟羽,立刻恭敬地行礼:“拜见大精灵!”孟羽站起身,对着地精轻轻勾了勾手指,地精立刻会意,忙将腰间的钱袋解下递上。孟羽接过,打开一看是碎银,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她瞥见地精腰间还有一袋,又勾了勾手指,地精连忙满脸谄媚地递上。孟羽接过,看都未看便一把抛给梁辰,而后潇洒地一挥手:“走吧!”
梁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钱袋,那钱袋似有千斤重,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本以为红狐狸所赠的红宝石能为这一路的行程提供充足的盘缠,毕竟那是他历经一番波折才得到的。可孟羽仅仅是勾勾手指,便轻松得到地精的财物,相较之下,自己的努力显得如此渺小与可笑。
他的内心犹如被暴风雨肆虐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暗自思忖着,自己与孟羽之间,远不止年龄的巨大差距,身份的天渊之别,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我真的能与她相伴同行,甚至有朝一日相伴一生吗?”这个念头如恶魔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抬眸,望着那身姿潇洒、步伐轻盈走在前面的孟羽,阳光洒在她身上,似为她披上一层璀璨的金纱,如梦如幻,却又那般遥不可及。梁辰的心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阵阵寒意从心底涌起,双腿也似被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只能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此时,路边的枯树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哀鸣,仿佛也在为他的悲戚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