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司羽口中喃喃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觉得轻飘飘的三个字有用吗？”

“夜离，我且问你一句。”司羽沉重的开口道：“三界陷入混战，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夜离没有立即回答司羽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觉得是世道不公，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至亲不能陪伴他成长，至爱亦不能相守。

他恨这个世道，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所以他才一次次默许玄弥做的事情。

所以他萌发了毁灭三界，就此作罢，重新来过的想法。

司羽见他没有回答，心中了然，“为何？你明明可以自己走出一条别样的光明大道，为何非要将自己陷入泥潭？”

夜离摇摇头，眼泪模糊了双眼，“公主！我本就身处泥潭，又如何走得出一条庄康大道来？”

“愚蠢！”司羽怒喝一声。

“你是魔族少尊主，为什么不选择带领魔族往好的方向发展，尝试和妖界一样，与其他三界和平共处？”司羽质问道。

夜离听着司羽的话陷入了沉默，和平共处？三界能容许吗？

魔界能容许吗？

魔族的人一个个只管着要谋夺父亲的魔尊之位，又怎会容许他接管魔界。

如果不是玄弥，他现在或许还是那个藏匿于三界，躲避魔族追杀的小男孩！

更何况......赤水渊封印里的是自己的父亲，他如何能不救？

良久后，司羽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夜离在想什么。

也罢，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再多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公主，我......”

未等他说完，内丹处传来一股碎裂感，夜离皱了皱眉，视线从司羽脸上离开，这才发现自己的内丹正在自燃。

玄弥这是要......自爆？！

夜离猛的将司羽推开，“公主，快走！”

难怪他能从玄弥的控制中清醒过来，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周身燃着凤火的司羽。

当时的他沉浸于见到司羽的欣喜当中，未曾注意到自身的变化。

现在惊觉发现，夜离手心直冒冷汗，他慌乱的将司羽推开。

“公主，你快走，我不知道玄弥要引爆内丹！”他焦急的喊着，推了司羽一把。

可司羽却纹丝未动，依旧站在他面前，夜离低头才看到她被自己的术法束缚住了，司羽的脸色也有点苍白。

夜离反应过来，司羽是被玄弥用魔力束缚住了。

“我这就给你解开。”

夜离抬手施法，司羽感觉自己手上的束缚松了些许。

玄弥感知到夜离的意图，愤怒地在夜离的意识中咆哮，疯狂地想要再次掌控这具身体。

“夜离，你个叛徒，我好不容易才将她抓住，你休想放她走！”

“你个满脑子只有情爱和女人的废物，根本不配拥有这具躯体的使用权！”玄弥在夜离脑中疯狂叫喊着。

夜离施法的手一顿，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你……休想！”

他的灵魂仿佛在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玄弥的邪恶与执念，一半是自己对司羽的深情与守护。

“杀了她！杀了她！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拉着她一起陪葬，你们不就在一起了吗。”

玄弥的声音不断在夜离脑海中响起，蛊惑着他。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每一寸肌肉都在这场无声的战斗中紧绷。

司羽察觉到了夜离的异样，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有一瞬是闷闷的。

夜离眼神空洞了一瞬，手上解开束缚的动作慢了下来，只片刻，夜离眼神再次恢复澄清。

“不……不！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害她！”夜离大喊一声，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