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未尽,锦云城主街上有不少巡逻的护城卫。
彩云坊外,一队身着淡银甲胄的卫兵手持火把,自另一边朝主街行来。
正在巡逻的护城卫见到来人,原地站定,等待对方交班。
“老张,该我们换班了。”
“行,弟兄们辛苦。”
“嗨,我营帐里有几坛酒,要喝自己去拿。”
“算了,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不得大意啊。”
老张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颈,满目担忧地朝身后夜色望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跟着其他人往营帐方向走去。
......
彩云坊,某处雅间。
房间光线昏暗,只西南角落有一摇晃烛火,只是火光极其微弱,似是被某种气流环绕阻隔。
主座之上,坐这一个矮胖男子,皮肤带着一种诡异的绿色光泽,眼睛大而凸出,嘴唇宽厚,头发稀疏杂乱。
他布满疙瘩的手掌抓在椅子扶手上,只听一声轻哼,扶手应声碎裂,化为粉末。
“五妹的妖契,消失了。”
男子嗓音尖锐刺耳,犹如生锈铁器在粗糙石壁上用力刮擦。
“我也感应到了。”西侧的花鸟屏风后,传来一阵诡异交叠之声,好似两种声音同时从喉咙里发出,分不出男女。
“老四,你怎么回事,为何妖丹尚未完全成型?那千年银血莲不是应该已经成熟了吗?”
“嘶......嘶,嘶!”坐于东侧的伤疤脸男子阴恻恻开口,嘴里含糊不清,但能听出不甘与怒意。
“银血莲被一个人类采走了?那人外貌如何?”
“嘶嘶。”
“玄袍男子,使棍的?”
主座上的男子皱眉沉思片刻,道:“老三,五妹之前传来的消息,将军府那郎中也是玄袍,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只是他是如何知晓银血莲方位的?”
“人类隐世宗门中不乏探寻灵药之术,就说那丹鼎宗,凭借追源诀,偷走多少我们的灵药?”
“二哥是怀疑那郎中是药宗之人?”屏风后之人沉默片刻,开口道。
“很有可能,否则就这小破城池,怎可能有人辨的出我的蟾毒?况且前段时间城里那个老怪物......”
“那人的气息消失了,应该是已经离开,那我们的计划?”
“再等等,大哥那里还没有消息,而且那老怪物或许只是暂时离开,引诱我们出手。”
“不太可能,那人威压,少说也有第六镜,若是有意想拔除我们,早就下手了。”
“我也是如此猜想的,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嘶嘶......”伤疤脸男子面部抽动了两下,从喉咙里发出低声嘶鸣。
“东城处留个口子就够了,叶寒山已经警觉,你若是再出手,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嘶。”
一阵诡异妖风吹过,微弱烛光摇晃几下便彻底熄灭,再去看时,屋里已没了那三人的身影......
......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