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冰一噎，还是止不住内心欲望：“是，可我这个妹妹一向都很孤僻，阿姨也总说她是个怪胎的，我把你交给她照顾，后来怎么都不放心，所以……”

林霁予出言打断了她：“她很称职，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话吗？没有我要回去工作了。”

“阿予！”在林霁予起身时，罗一冰也跟着站了起来，带着几许急切叫住了她，“你、你现在这么不想跟我说话了吗？”

林霁予回眸，“我们做不了朋友，我的道德也让我无法和有夫之妇做情侣，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抱歉。”

走得毫不犹豫，只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罗一冰在位置上坐了许久，她想起，最开始——

林霁予也是这样的冷，高岭之花的名头甚至传到了她们学院。

同学在说，大校有个同届的，生得是如何如何漂亮，一举一动又是如何如何优雅，宛如传说中的贵族大小姐。

连老师来上课的时候，也会说：大校就有个学生，如何如何优秀，即便这样优秀了，上课态度依然端正，从不缺课。

可对她，林霁予从不冷脸。

习惯了林霁予的温柔和包容，再被她划入“其他人”那一栏的时，罗一冰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感。

她想不通过去无有不应的林霁予，在这件事上怎么就不能灵活一些，她已经在家中压力之下撑了很多年，对得起她们之间的感情。

“霁予，有个大客户。”总监冲她挤了下眼，“一会儿和吴扬他们到我办公室来。”

林霁予已然习惯总监口中“每一个客户都是大客户”，然而当她和其他两个小组的组长一起进入办公室，发现除了设计部，连业务部和工程部的总监都在时，她相信这是个大客户了。

“这个客户手里有九栋楼，想打造成以出租为目的的小区，目前有很多公司都在争取她。”业务部的人尤其激动，九栋楼，每间房还都是公寓，只要拿下这一单，今年躺平都可以活得滋润。

“是要我们出设计方案先去争取客户？”

林霁予在的公司规模不算巨大，设计部拢共就分了三个小组，说话的正是另外一个和林霁予平级的小组长吴扬。

“你们出了设计方案，我们这边才能进一步出预算。”工程部的人接话，甚至难得没有挑刺找茬，“多出几个方案也没事。”

广撒网，运气好总有一个饵是客户喜欢的。

“那九栋楼分了三个院子，前后排，定位和客户资料我发给钟总监了，拜托各位了，我们一起加把劲，拿下这笔大单，我们业务部包一年下午茶。”业务部的人双手合十，“有什么需要，如果要外出探点什么的也尽管吩咐，车接车送的。”

林霁予的手机震了震，她先点开了总监发来的定位，发现这个公寓楼的位置相当微妙，处在几个区的交界点，偏偏——

又是个冷门交界点，整体房价比起靳城的离谱房价要低上不少，周边的路都是新建设起来的，和原来的主路有了连接，去哪都方便，堪称靳城几个大区的万金油坐标。

而客户资料上，那张极富特点的冷漠厌世脸让林霁予瞳孔骤缩。

客户名——

迟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