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没有动摇是假的。
他是个凡人,空窗太久,有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对外标榜自己和别人多么不一样。
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可是,标准是他定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对谁如何就如何。
垂眸一瞧,她正扑扇着睫毛,仿佛一簇搁在心尖上的羽毛,挠得他不上不下。
周凌薇好似没听到他的提问,只顾着自己那些压在心底不正经的心思突突往外冒。
何时升起的妄念,她记不清了,借着飘飘然抬起手就捏了捏刘与邱坚实的手臂:“你一身的腱子肉,不用可就浪费了。”
手掌发烫,也知道是错觉,她迅速地收回来,心里痒痒的,又伸过去捏了几下。
原来,清醒的是手上的触觉,醉的是意识。
她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和语言,好像也不在意刘与邱是否会给予反馈,歪着脑袋发呆。
被这么捏几下,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收紧,身体始终没动弹。
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刚才在大堂把那只手扯过来就这么碰到一下,那个手感好像现在都没散去。
这几天一起出差,他留意到她每天会擦好几次护手霜,也不嫌黏糊。
细致呵护后的手和想象的差不多,细细软软的,就是个小姑娘。
在心里嘲讽自己真是个变态,刘与邱飞速地看向别处。
余光一瞥,周凌薇脸上的笑意比清醒时浓烈,眸光又被她牵了过去,她的小梨涡特别明显,像是把人腻进去似的,他的喉结止不住地翻滚。
理智差点被淹没,身体也差点往前一倾,身后有人突然碰到他的背:“sorry.”
他们俩同时偏过头看向道歉的外国人。
刘与邱即刻清醒,咬咬唇提醒自己,周凌薇一反常态是因为喝多了,这里是国外,她还是下属,趁人之危的后果很麻烦。
不可以有逾矩的行为!
捏紧身侧的拳头,他心里暗骂道:这该死的电梯怎么那么慢!这该死的老外挤得人都透不过来气了!
口袋里急促的震动声打破了电梯里的窒息感。
刘与邱伸手去摸手机的同时,电梯到了周凌薇的房间楼层。
挣脱出被他围住的狭小空间,她快步逃离。
进了房间,她立即冲去洗手台捧起一把凉水浇在脸上。
这回彻底清醒了。
周凌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承认自己对刘与邱有不轨的想法,却没想到说出来了。
不仅说了,态度还特别坦然,像是在调戏良家男子。
缺氧,刚才电梯里那么多人,她又被困在那小角落里,一定是缺氧导致她这么胡说八道的。
又想起刘与邱的反应,估计是个历经沙场的人,没少遇到自己往上扑的女人,这个人没说半个字,脸上挂的表情格外平淡,他在心里大概笑了她八百遍吧。
苦心经营的形象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崩了,变成了一个随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