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火烧旺了就赶紧把备好的食材往锅里倒,这样做出来的菜最有锅气,若是火持续烧下去,而手里的盘子迟迟不动,燃气就要耗尽,什么都没了。
对闺蜜说的谎话,和冒出来的念头是她想趁着这把火延续那场欢愉。
那些气息,那些味道,既然挥不去,散不尽,那就让它们留在这里。
待到天亮,他们要去机场,要回到北京,回到熟悉的环境,原本的生活。
他是游走在公司和客户之间,闪闪发光的刘与邱。
她是继续跟工作和前途较劲,默默无闻的周凌薇。
他们兴许没有机会再一起出差,更不会再有如此荒唐的行为。
上一次是冲动,这一次便是对欲望的妥协。
周凌薇突如其来的吻让刘与邱措手不及。
这个吻笨拙,可对他而言又热烈、温柔,缓缓抚平那颗拧成一团的心口。
抬眼望去,窗外是漆黑一片的城市深夜,远处的矮楼建筑群早已熄了灯,玻璃窗上只有影影绰绰晃动的身影。
开普敦今晚真的下了一场淅沥沥的雨,滴滴答答的声音击在玻璃上撞得稀碎。
骤降的温度对室内没有起到丝毫降温的效果,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床单上晕开,成了一簇茉莉花骨朵。
刘与邱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勾起旁边铺散的几缕长发:“是茉莉和牛奶的香味。”
上次结束后,他们的对话很制式,在对彼此声明自己,这次像是回味。
两次层层递进的变化仿佛是他把控的节奏。
周凌薇含糊地啊了声:“是吗?你身上的薄荷味也不错。”
随后,扯过地上的长裙,小心翼翼地套在身上:“我去冲洗,你自便。”
沐浴露搓起泡沫,散发出茉莉香气,她恍悟他反复说起到香味从哪来,是她惯用的洗浴用品。
站在莲蓬头下,她一会儿鄙夷轻贱自己的行为,一会儿回味,又觉得没机会了好遗憾,还佩服自己抽身的速度。
难道这种事也遵循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则?
洗掉周身的粘腻和若隐若现的薄荷味,走出浴室,瞄一眼,床上没人,只见床的另一边一个挂着浴袍的身影蹲坐在地上。
定睛一瞧,刘与邱这是在帮她收拾东西。
周凌薇皱起眉,其实真的不用做售后的。
她的行李又多又乱,还有些很隐私的内搭,他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需要他做这些的地步。
周凌薇慌忙走过去,抢过刘与邱手里的一个收纳袋:“我自己来。”
他站起身自嘲地解释:“我大概是有强迫症。”
在她沐浴的过程中,他无聊地看手机,地上那堆凌乱的物品入了余光,碍了眼,想过置之不顾,毕竟给一个女孩收拾私人物品着实冒昧,都已经冒犯她了,整理一下东西也不为过。
这么说服完自己便掀起被子下床。
刘与邱其实把那些东西都整理完了,周凌薇缓缓蹲下挨个码进行李箱。
等她起来,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周凌薇愣住,其他人是如何处理这种关系,她不了解,但按常理来说,她第一反应应该是不可以。
下一秒,对上他柔情又落寞的眼神,心软了,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原来他也有阴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