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406几个鸟人拎着空热水瓶晃荡着下楼。

在4号楼楼下还遇到了宿管张老师，赵小康打招呼，还让406的一帮子人喊张老师，弄得人家莫名其妙：这断手的黑小子是谁啊？

出宿舍区，到北大门门卫室，陈小海探头探脑，看他表舅在不在，让赵小康给挤到一边：“师傅，请问顾师傅在不在啊？”

把热水瓶塞王发展怀里，赵小康掏烟发烟：“我们是4号楼406的，顾师傅是我们宿舍陈小海的舅舅。”

门卫室坐着两个人，接了烟，朝里间休息室喊：“老顾，你外甥来找你！”

赵小康帮人家点上烟，套近乎：“师傅你们辛苦啊！我们以后几年还得多麻烦您几位照顾啊！”

瞧赵小康那样儿，殷勤得好像他舅舅在这儿似的，王发展和杨健还站在门口，对视一眼：这怂可以啊！

休息室里出来个人，陈小海见了喊人舅舅，赵小康也跟着喊。

老顾揉眼瞧，才看清陈小海是自己表外甥，另外那个喊舅舅的，不认识。

都没轮到陈小海说话，赵小康就递烟，顺手把还有大半包的南京烟塞到老顾手里：“舅，我和小海一个宿舍的，他说舅舅在学校，我就跟着来认认门…”

“哎呀！客气什么啊！”老顾把烟盒塞口袋里，“小海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妈昨天还打电话给我的，来了进校门也没来找我！我下班特意留在这里等你呢！”

老顾前半句是普通话，后面和陈小海对话换成了沙地话。

陈小海自然用沙地话回：“没啥，又没多少东西，昨晚打牌通宵，刚睡了一觉。”

“这是你同学？好像挺会来事儿？”

老顾说完，发现赵小康在看陈小海，这小子听得懂沙地话？

陈小海也瞥见赵小康有意无意地瞥自己一眼，犹豫了一下，换成普通话：“赵小康，我们一个宿舍的…好朋友！”

赵小康全当什么事没有，问老顾：“舅，我们都是今天来的，早上没打到开水，你们这儿可以烧吗？”

“有的有的！”老顾转身去休息室，拎出来一个电水壶，在水池接了水，插上，“我和你们讲，开水房锅炉有时候不灵的，前面半小时不要去打水，可能不开的！”

陈小海又打哈欠，赵小康说：“你通宵打牌，要不然先去睡会儿？”

陈小海睡意全无：这狗怂听得懂沙地话！

赵小康招手，让王发展和杨健进来等，和老顾介绍：“这也是我们宿舍的人，还得托舅舅照顾！”

转头又和当值的两位说：“刚来还没安顿好，等空了咱们请各位叔叔伯伯一起吃顿饭！”

当值的两位客气地点头：“不着急不着急，老顾你外甥不错！这几个小伙子都不错！”

陈小海愣了，瞪赵小康：我可没闲钱请客吃饭！

赵小康笑：“请长辈吃饭是应该的！我和小海商量，打算在学校推销一些袜子什么的，到时候不麻烦你们也得麻烦你们呢！”

“啥时候的事？！”陈小海又瞪赵小康。

王发展一直没插得上话，听到卖袜子，赶紧接话：“是的啊！刚刚你睡迷糊了，不是说好咱们一起的嘛！”说完使劲搂陈小海肩膀，还拍了拍。

王发展人高马大，挺有压迫感，即便陈小海膀大腰圆，也不得不顺着说：“啊，挣生活费…”

值班的两位又点头：“果然没看错，老顾你外甥和他几个同学都是好样的！懂事！”

又聊几句，水开了，呜呜地叫。

冲满两个热水瓶，406的几个出了门卫室，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杨健拎着两个水瓶，还被王发展扒拉着肩膀，想着：我这是干嘛来了？做苦力拎水？！

进男生宿舍区大门，有女生喊赵小康。

王发展一使劲，四个人并排转过去，瞧见了缪圆。

“赵学长，今天有空请我吃饭啊？”

陈小海瞪眼看女生，不认识，转头看赵小康，特么这就有女生勾搭了？！

“宿舍没收拾好，等两天嘛！”

说完赵小康又使劲，掰过四个人的横排，重新进男生宿舍。

“诶…”缪圆上午遇到赵小康没说上几句话，没想到下午还这样！

这狗怂不会是想赖账吧？！

不会是因为张晶不在？

哼！我们宿舍还有刚来的石飞儿，总归你要请我们吃饭！

到了4号楼楼下，王发展忽然问：“你说她有没有穿胸罩？”

赵小康嫌弃得隔着陈小海推他：“流氓啊！别说我认识你啊！”

陈小海一直在琢磨赵小康也是刚报到，怎么会认识女生，听到他们瞎扯，顺嘴问：“你们说，看女生应该先看哪儿？”

杨健好不容易遇到感兴趣的话题，赶紧接：“看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