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陈志强的伯莱塔已经出膛，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这一枪快得不可思议，快到连月光都来不及在枪管上投下倒影。

然而，更快的是TONY的反应。只见他的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去，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过。这个动作，简直就像《黑客帝国》里的慢动作镜头，却是实打实地在现实中完成的。

“不错的枪法。“TONY重新站直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太慢了。“

话音未落，他的右腿已经如同出膛的炮弹般轰向陈志强的手腕。这一腿来得又快又狠，带着呼啸的风声，目标直指持枪的手。

陈志强瞳孔一缩，格斗本能瞬间触发。他的上身后撤，同时左手格挡，右手借力将伯莱塔抛向半空。

“嘭！“两人的手臂相撞，发出一声闷响。TONY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想到陈志强能接下这一腿。

“你好像比上次厉害一点了。“TONY活动了下手腕，“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陈志强没有说话，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真正的技击对决。

TONY缓缓摆出了他那套结合泰拳和综合格斗的起手式，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杀气。而陈志强则是站得笔直，双手自然下垂，看似毫无防备，却是中国武术中“无形胜有形“的精髓。

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TONY率先发难，他的左腿快如闪电，直取陈志强面门。这一腿来得又快又狠，带着凌厉的风声，是泰拳中最为凶险的飞踢。

陈志强不退反进，系统赋予的格斗本能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咏春的寸劲卸去这一腿的力道。同时，他的右拳已经如毒蛇出洞，直取TONY的下颌。

“砰！“拳腿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TONY借力后翻，双脚刚刚落地，就已经发起新一轮攻势。他的组合技快如闪电，左右勾拳接高鞭腿，每一击都带着要人命的狠劲。

陈志强却像是能预判他的每一个动作，灵活的步法让他总能提前半步避开要害，同时以咏春的黐手术封死对方的进攻路线。

“有点意思。“TONY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的武功路数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变招，一个标准的巴西柔术下扫，直取陈志强的下盘。这一招来得又快又狠，是格斗术中最难防范的偷袭。

然而陈志强的反应更快，系统赋予的实战经验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右脚轻轻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同时左腿横扫，正是八极拳中的“鹰击长空“。

“嘭！“的一声，两人的腿在半空中相撞，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TONY只觉得小腿一阵发麻，心中暗惊：这小子的腿功竟然变强这么多！

月光下，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拳脚相加。TONY的综合格斗术凶狠异常，每一招都是冲着致命处来。而陈志强则是中西合璧，太极的借力打力，咏春的寸劲短打，八极的刚猛爆发，配合现代格斗术的实战技巧，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在天台上回荡，远处的霓虹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TONY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腿法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而陈志强的呼吸虽然有点急促，但他始终保持着最佳的战斗状态。

“看来今晚要玩真的了。“TONY突然后撤三步，脱下了外套，露出背心包裹着布满伤疤的精壮上身。

陈志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解开了西装纽扣。他知道，真正的死斗才刚刚开始。

一番缠斗之后。TONY的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渗着血；陈志强的左臂也已经失去知觉，胸口隐隐作痛，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警告！格斗能力剩余使用时间：120秒】

陈志强心头一紧，竟然忘记借来的能力有使用时间限制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急速流失。那些本能般的反应和技巧，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正在一点点离他远去。

“怎么了？“TONY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看起来你好像有点力不从心啊。“

确实如此。陈志强发现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原本行云流水般的格斗技巧也变得生涩起来。而TONY却像是看出了他的虚弱，攻势突然变得更加凌厉。

“嘭！“

一记回旋踢重重地击中陈志强的肋部，剧痛让他差点跪倒在地。这一脚的力道他本可以轻松化解，但现在，连最基本的防守都变得困难。

【警告！格斗能力剩余使用时间：60秒】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陈志强强撑着站直身体，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看向远处昏迷的小结巴，心中一阵绞痛。难道，真的要倒在这里了吗？

“我承认，你确实很强。“TONY缓缓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必杀的气势，“但是现在，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欺身而上，一套泰拳的连环腿法朝陈志强狂轰滥炸。每一脚都像是要把空气抽爆，带着呼啸的风声。

【警告！格斗能力剩余使用时间：30秒】

陈志强已经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只能勉强用手臂格挡。但TONY的进攻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像是要把之前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砰！砰！砰！“

连续三记重腿，陈志强的防守彻底崩溃。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系统最后的倒计时。

【警告！格斗能力剩余使用时间：10秒，系统建议立即使用上次获取的100%逃跑技能逃脱！】

“你也有今天。“TONY冷笑着，一记凶狠的膝撞重重击在陈志强的腹部。

【3、2、1......】

伴随着系统的最后一声提示，陈志强体内借来的力量彻底消失。他像一个破布娃娃般重重摔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陈志强本来可以借用系统赠送的逃跑能力逃脱，可是他不能跑，如果他今天跑了，小结巴必死无疑。

月光下，TONY的身影如同死神般笼罩着他。“结束了。“TONY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志强，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

TONY一把揪住陈志强的衣领，将他拖到天台边缘。夜风呼啸，十七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畏惧。维多利亚港的霓虹灯光在脚下闪烁，仿佛一张等待吞噬猎物的巨口。

“看看，“TONY把陈志强的上半身悬在天台外，“那是你的地盘，屯门。“他指着远处的灯火，“你不是很能打吗？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陈志强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他只能任由TONY摆布，但眼神依然倔强地盯着对方。

“你知道吗？“TONY蹲下身，凑近陈志强的耳边，声音里带着报复的快意，“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大哥和阿虎死的时候，我就躲在不远处的另一栋楼里。“

他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陈志强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天台，“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以为自己可以在香港横着走？可笑！你算什么东西！“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屯门的陈志强是怎么死的。“TONY狞笑着，“但在这之前，我要你亲眼看着小结巴死在你面前。就像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们死去一样。“

TONY浑身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气息。远处，小结巴依然昏迷不醒，而陈志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你说，“TONY突然笑了，“我是该先打断你的腿，还是先把小结巴从这里扔下去？“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戳进陈志强的心口。他想挣扎，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吼：“TONY...你敢动她......“

“我敢？“TONY仰头大笑，“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威胁我？“他松开一点手劲，陈志强的身子又往外探了几分，“你知道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会是什么感觉吗？先是失重，然后是恐惧，最后......啪！连尸体都要分好几块捡。“

维多利亚港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起陈志强虚弱的喘息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这时，地上的小结巴开始蠕动，好像要醒了。

“醒了？正好。“TONY一把拽起小结巴的头发，将她拖到天台边缘，“我还怕你错过这场好戏。“

小结巴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陈志强。那个在她心中永远强大的男人，此刻却像个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

“强...强哥！“她挣扎着想要爬向陈志强，却被TONY死死按住。

“别急，“TONY狞笑着，“你马上就能和你的强哥团聚了。不过是在地狱里。“

小结巴却仿佛没听见TONY的威胁，她的眼里只有陈志强。那张总是带着结巴的嘴唇微微颤抖：“强...强哥，你受伤了...你...你痛不痛？“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陈志强的心上。他想说点什么，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的伤口在流血......“小结巴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真感人啊。“TONY讥讽地笑着，“不过你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小结巴却像是完全无视了TONY，她的目光依然温柔地注视着陈志强：“强哥，还记得吗？你说过要带我去吃池记的云吞面......“

“闭嘴！“TONY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小结巴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中好像根本没有TONY的存在，她依然看着陈志强，“强哥，不要担心我，我...我不怕......“

陈志强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泪水。他多想站起来保护她，可是此刻的他，连动一根手指都那么困难。

“好了，废话说完了吧？“TONY拽着小结巴的头发，将她拖到天台最边缘，“让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是你先死，还是你的强哥先死。“

夜风呼啸，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脚下闪烁。小结巴却出奇地平静，她最后看了陈志强一眼，嘴角挂着那个他最熟悉的、带着点结巴的笑容：

“强哥，我...我爱你......“

好像小结巴从未对陈志强说过这三个字。

这句话还在空气中回荡，小结巴突然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TONY的腰。在TONY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带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毅然冲了天台的边缘。

“不！“

撕心裂肺的喊声划破夜空，陈志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结巴，在月光下，一点点消失在天台边缘。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小结巴最后的笑容还印在他的脑中，那么温柔，那么清晰。她没有一丝害怕，眼里只有对他无尽的爱意。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带着一点羞涩，带着一点结巴。

“强...强哥，我给你倒茶......“

“强...强哥，你的西装皱了，我帮你熨......“

“强哥，我...我们一起去看海......“

“强哥，我...要给你生孩子......我们一家永......永远在一起......“

所有的回忆在这一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