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得是这明月居会来事,弄得极为有仪式感,所有的小倌都是从密楼送到床上,并且遮挡的严严实实,让你有种打开贺礼的惊喜之感。
“快撩帘子啊!让我们也看看这南蛮王男长啥样!”
宁初推了柳茹彦胳膊一下,满面笑容一副欠登模样,完全不似之前那个鹌鹑样。
“就是就是。”孟月也附和着。
她刚才可没见那小倌从外面进来,好奇着呢。
柳茹彦白了她们一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憨货,又反问两人。
“你们怎么不自己掀?”
只见宁初疯狂摆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她可不敢,万一讹上她咋整。
“有贼心没贼胆是吧?”柳茹彦瞧不上的叱了一声,目光扫向孟月,不出意外亦是如此。
“这是专门给你叫的,怎能让别人占了先机,这样不吉利的。”柳无言上前抓着柳茹彦的手就要掀床帐,却被一双苍白的手抢了先。
一时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讶于眼前看到的。
眼前的人生的一副好皮囊,眉如远黛,睫毛纤长卷翘,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唇红的像涂了口脂一般,皮肤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跪坐在床上的姬慈明皮肤惨白毫无血色,因药性缘故喘着粗气,不似正常人白皙的皮肤发着诡异的粉红,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头顶朱翠散乱,落下的几缕青丝被汗珠打湿黏在了身上,颈间戴着南蛮样式的项链,浑身赤膊只有腿间掩了块布,也不知是谁盖上的。
掀起床帐的手,骨节分明却发皱泛白,他双手绑做一起离不得床半步,那麻绳紧的几乎要陷入肉中,将他泛白的皮肤勒出红血一般。
浑身上下无不是极致诱惑,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美人关?
与他相貌所不匹配的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纵使浑身赤裸外有数人,他也依旧保持跪坐的姿势,不避让半步。
他头颅微抬,死死地盯着离他最近的人,眼眶微红却又锐利,如同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抵抗。
“杀了我。”
姬慈明与那药效做着斗争,虽被打扮的诱人,但他两只眼睛满是血丝红的吓人,面颊肌肉忍不住的抽动,却还是一直在克制,声音低哑如同毒蛇,用一种邀请的姿态引诱人将他摧毁。
他在赌。
赌这为军之人争的那一口气。
这几人绝不是什么乡野闲人。
“你不会没这个胆子吧?”见面前之人并未动作,他唇角微勾神态睥睨,嘲讽之意甚浓。
被激恼的柳茹彦心中闪过一丝杀意,恍惚间柳无言看见王男眼中闪过一瞬精光。
嗯?
柳无言心摸着下巴心中疑惑,只见众人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又见柳茹彦盯着那姬慈明一眨不眨,握成拳的手青筋爆起,隐隐有抬手掐死他的趋势。
她手比脑子快,在还没想明白利害关系之前,就已经迅速将床帐放下,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做什么?”
柳茹彦还沉浸在那种杀意中无法自拔,当下冲着柳无言口气也没那么好。
柳无言将其拉离床帐,贴着柳茹彦耳朵小声道,“他不对劲,你仔细想想。”
“想什么?”
柳茹彦不解,她现在的脑子仿佛如同生锈的车辙转动不得。
柳无言凑到柳茹彦耳边小声的说,“你不觉得这王男有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