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泽听完事情的详细经过，他坐在路边一句话也没说。

“泽哥！这个事不能这么算了！必须找出是谁在搞鬼！”陈开南听完雷远杰的讲述当即暴跳如雷。

“阿泽！你这是什么反应，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你没毛病吧你！”

雷远杰很不满意顾思泽的表现。

他发现读书越多的人，做起事来越磨叽，一点也不痛快。

他大哥是，顾思泽也是，做点事真是累死人。

“那三个人都被你送进去了，你让我上哪查？”

顾思泽有些受不了眼前的无脑二人组。

尤其是雷远杰，都已经抓到了人，竟然问都不问直接送局子，才上岸几年真当自己是好人了。

“我……”

雷远杰语塞，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傻。

“我去打个电话，那三个人是不是在城西的局子？”

“对。”

“好，你们先把煤球弄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吩咐完两人，顾思泽和母亲道了声去向，怕她担心也没说具体，只解释去给舅舅打个电话。

他骑车绕了一大圈，到了一中正门的传达室。

门卫见到顾思泽，大感惊讶：“小顾？出什么事了？”

顾思泽隔着窗户说出来由：“借电话用一下。”

“行，你进来打。”

门卫让出位置，直接跑到门外，刻意留出单独空间。

附近没有公共电话，为了节省时间，顾思泽只好跑来学校。

想了一下舅舅的大哥大号码，他快速拨号。

隔了很久电话接通，嘈杂中依稀还有敬酒和劝酒的声音：“喂，我是黄卫东。”

“舅舅，我是思泽。晚上有人来摊位捣乱，三个人目前在城西的局子……”

顾思泽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清脆的摔杯子声响。

伴着关门声，黄卫东挤出几个字：“知道了，交给我！”

顾思泽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舅舅，明天我在学校……”

“注意分寸。”

“知道了。”

甥舅两人常年的默契，在这一刻凸显得恰到好处。

挂完电话，顾思泽远远盯着复读班的方向。

不惹事，也不怕事。

有些人，他烦了！

因为走得急，顾思泽没拿书包，他将身上剩下的大半包香烟，留给了传达室门卫。

原路返回没多久，就在半道追上了缓缓推车前行的几人。

黄卫英见到儿子回来明显轻松了许多，做生意这么久，像今天这样的恶意滋事还是头一回发生。

顾思泽看出母亲的忧虑，于是出言安慰：“妈，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舅舅说了。”

雷远杰正卖力推车，他也嚷着接话：“英姨，我这几天正好闲着没事，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来捣乱！”

陈开南很想说自己也能出一份力，但想到要去夜大读书，只好闷不吭声和三轮车较劲。

“没事，我心里有数。小雷，还有小陈，一会留下来吃饭啊，我今天刚好包了馄饨。”

“我就说今天没白来，我可是好久吃到英姨包的馄饨了……”

“那小雷一会多吃点。”

“没问题英姨。”

……

卸完煤球，天还没完全黑。

雷远杰第一次来新家，里里外外将房子的前后院子瞧了个遍。

跑到前院抽烟时，他对着领他参观的顾永华恭维：“顾叔，过两天我让人找条黄狗白面的土狗给你送来，这么大的院子有点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