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校场的路上,差点撞上国公夫人,躲到了一边,换了条路。
今天校场没人,挺好,他绕着校场跑起圈来,比前天强了些,跑了两圈,没那么气喘吁吁了。
热身完毕,开始练习弓箭,比腿还废,才拉了几次弓,就使不上劲了,歇了歇,慢跑了一圈,回来又射了几箭,发挥稳定,射不到靶子那么远。
远远听见整齐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长公主带着一队百战劲卒来了。
她穿着男子的圆领袍衫,走来有顶天立地的气势,日常着装,穿出了着甲的雄壮效果,不,应当说,比着甲的雄壮男子更为雄壮,因为天赋的差别,男子无论如何,只能是高山仰止了。
她惊艳到歇斯底里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崭露着女人味的光辉,头上挽了个简单的交心髻,随着走动,交错的髻发缓缓晃动,晃荡出了一小片一小片乌黑油亮的光。
每次看到,韦冲总有一种置身虚幻世界的错觉,这样的女子,现实世界真的存在么?
由此推之,他并没有真的受辱,被掳掠到此,是虚幻的假相吧。
独孤玉琥挥退了身后的百战劲卒,走到韦冲身前,“发什么呆?想起昨日的事,心虚了?”
韦冲心里一咯噔,难道昨天醉酒撒泼,“斑鬣狗”说的是长公主?
“昨日发生了什么吗?”韦冲只希望演技不要太烂。
“昨日你调戏了我。”
啊?韦冲怀疑幻听了,“什么?”
“昨日你喝醉了,调戏了我。”
韦冲仰头,看她红唇开开合合的姿态,跟耳朵听到的内容是一致的,不由惶恐起来,强行掩饰住,尴尬道:“不会吧,长公主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韦冲见她不似生气,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知道是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好胜心又上来了,装作随意地问道:“长公主不要冤枉人,我说什么了?”
想到昨日的场面,独孤玉琥嘴角漾起微微笑意,“是个美人啊,你怎么不为我舞一曲”这十四个字回响在耳畔,再叫她说一遍,是不能了,索性换了个话题。
“斑鬣狗是什么意思?”
艹!韦冲如受重锤,不禁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彼其娘之,斑鬣狗说的是长公主!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相传,斑鬣狗是生活在酷热之地一种犬,皮毛华丽,相貌可爱,极受当地人的喜欢。”
“是么,总觉得你在扯谎。”
“呃……”韦冲抿着嘴,两腮的肌肉向上提了提,见长公主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了笑容,笑容里分明有着促狭的意味,不由看得恍惚。
这样的长公主,是第一次见,隐约有了点国公夫人作妖的意思,不是说容貌像,两人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是秾丽华贵的美人,一个是有着惊艳之美的女人,不过那转瞬即逝的表情,的确有几分相似。
“你跟别人说过么?”
夫人问起过,没来得及说,他摇了摇头,“没有。”
“玉璜要是问起,你让她来问我。”
说完,她自己否了,“不行,这样玉璜会怀疑,她问起你,你就说,斑鬣狗是全身长满了斑纹的狗,头窄耳朵大,嘴长长的,牙尖尖的,一见到人,张嘴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