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若是此刻冲动地与牛雷彻底决裂，不顾一切地去维护医生们的权益，或许能在当下出一口恶气，可这无疑会给医院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

医院的资金链可能会被切断，医疗资源会陷入匮乏，甚至可能面临停业整顿的危机，而那些无辜的患者将会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老人的肩膀微微下沉，他缓缓地低下了头，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沉重的压力压弯。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中饱含着太多的不甘与无力。那叹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医生们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看着老人的反应，眼神中既有对老人的理解与同情，也有对自身处境的悲哀与绝望。

他们知道，老人此刻也处于两难的境地，而他们只能继续在这屈辱与不公中默默忍受。

牛雷则双手抱胸，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傲慢与不屑的神情，他挺直了腰板，将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仿佛是一位刚刚征服了敌方领地的将军。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与傲慢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

牛雷看着老人的表现，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的行为已经彻底镇住了老院长和这些医生。

他回想起刚刚自己如狂风暴雨般冲向那群医生，还有老院长那瞬间气得哑口无言随后又深深叹气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在他看来，自己凭借着陶大胖赋予的权势，成功地在这医院里树立起了至高无上的威严，让所有人都对他敬畏有加。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陶大胖得知此事后对他的赞赏与嘉奖，或许会给他加薪，或许会让他在医院里拥有更大的权力，甚至可以掌控医院更多的资源分配。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粗暴与恶劣。

老人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疲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攒着力量，然后缓缓开口对牛雷说道：“算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牛雷，那目光中既有对他鲁莽行为的责备，又有对即将说出之事的郑重。

牛雷微微一怔，他那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等着老人继续往下说。

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我心脏出了点问题，当时就躺在地上抽搐，是他们过来救了我一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那群医生。

此时的医生们，脸上还带着之前被牛雷打骂后的红肿与泪痕，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愤怒，也有一丝对老人出面解释的期待。

牛雷听完之后，那原本就傲慢的头颅缓缓转动，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冷冷地扫向那群医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不屑，仿佛在审视着一群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犯人。

随后，他又猛地转过头，伸出粗壮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老人，那手指几乎要戳到老人的鼻尖：“他是你们救的？”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