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家伙带了不少钱,郑逍鄙夷地跟在沈桓修身后腹诽。
“殿下”
“予没说过,在宫外不可那样称予?”沈桓修似笑非笑看她,随后再无二话,继而转身扬而去
“说了吗?”她在原地偏头思索片刻,眼见对方临近消失在巷尾,赶紧一步三摇追过去急道,“走慢点,我不认路!”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郑逍终于气喘吁吁跟上对方步伐,又抬眼不悦撇嘴,“赶集啊”
沈桓修闻言不禁扬唇瞥她一眼,只道:“去寻故人,晚了不便行事。”
“你在民间还有故人?”郑逍半信半疑抬头看他,“寻他作甚?”
“其人极其精通厨艺,只是体弱多病,去晚了怕是早已歇下。”话虽这么说,那人还是有心地放慢脚步,没有刚才那么急切。
“哟,”郑逍抬眼狡黠道,“还有这样的故人”
“予亏欠他很多,”沈桓修轻描淡写道,一边在前面带路,兀自沉默许久才在一家陶艺铺门前停下,对店铺里的简朴陈设上下打量了一番,感慨颇深轻叹,“还是老样子。”
看他那副老成持重的德行,郑逍不禁嗤笑出声。一方面,她难得看到这货一脸怀旧的神情,像是经过岁月洗礼的沧桑老者另一方面,她自知两人经历相去甚远,实在不能领会对方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在郑逍看来,和穿越异世的这场滑稽之旅相比,再无他事让她感慨良多了。
别看沈桓修平时狡诈奸邪得多,这会儿矫情起来还真有点犹记多情的范儿。倘若寻常人家,谈何亏欠想到这点,郑逍难免不想偏,伸手轻拍对方后肩嘻嘻哈哈八卦道:“我说,不会是你什么老情人儿吧,莫不是山盟海誓过后,又把人家抛弃了?”
看不出来,这小子平时一脸傲争群雄的架势,在情感方面还有一段不可磨灭的往事。不过这种事也算稀松平常,郑逍心想,根据狗血定律,一般在这种桀骜难驯的男人心底,都会藏着位娇俏可人善解人意的美女子,两人曾花前月下浓情蜜意,憧憬未来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可是一个出生高贵,一个地位卑微,最终难以突破世俗礼教的重重阻碍而被迫分手。
沈桓修甚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懒得解释,径直抬脚走进铺子,在后者看来,倒更像是被猜中事实一样忙着逃避话题了。
郑逍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觉得他来这里分明是有私心。
他们一前一后进门,一个正在扫地的伙计抬头不冷不热招呼了句,又低头忙碌。这时候临近饭点,再者此地偏僻宁静,倒是没一个前来光顾的。郑逍方才随意打量一眼,只觉这人贼眉鼠眼,更像个入室行窃的小偷,生怕一不留神,那些好端端放在架上的精致陶艺被他顺手牵羊了去。
沈桓修一脸淡漠走过去,也不正眼看他:“你是新来的?”
那人一愣,不禁抬头蹙眉:“那又如何?”
“叫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不在。”那人漫不经心道,眼神却略有躲闪。
“不在?”沈桓修嗤之以鼻,一双鹰眼死死盯着他,语气不容置喙:“那予便去他卧房等他回来。”说着,便作势欲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