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开始的时候给人一种轻俏放松的感觉,可是慢慢的,悲伤抑郁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湖中的水随着一声声的哀怨而泛起层层波浪,有高有低,仿佛要把世界给吞没的架势。
可是它哪有那能力呢?
渐渐地,有人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叫嚣着让老妈子把帘子背后的女子带出来瞧一瞧。
一些性子急的好色之徒开始竞起价来:一千两,五千两,八千两......两万两......三万两......
嘈杂的人声很快盖过了琴声,于是湖中的琴声戛然而止。
大家纷纷以为那女子就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可是时间慢慢流逝,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那帮公子哥儿们又接着自顾自地叫起价来。
“刚刚叫到多少了?”。
“我出三万两”。
“你谁啊?敢跟我争?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些怯于暴露身份的家伙开始用身份来震慑其他人,他们现在可管不了自己被人知道混迹在这种烟花之地会给将来的人生,会给家族的兴衰带来怎样恶劣的影响。
亭中的曼妙女子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三万八千两,我管你是谁”。
“我父亲是护国候,你算哪根葱?敢跟我争,脖子歪久了,想搬个家了?”。
“我出四万两。侯爵怎么了,我父亲还是烈国公,一等公爵呢!”。
此时此刻,男人欲望的野性和丑陋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为了一名女子而露出的恶心嘴脸恰恰是他们最原始的本来面目。
“殿下”。上官延轻声唤道。
王奕川似乎没有听见。
他又叫了一声:“殿下”。
王奕川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神色慌张地问道:“怎么了?”。
“殿下觉得这位小娘子如何?”。
“如何?”。王奕川迟钝片刻。
上官延知道,他这是入迷了。
王奕川快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胡言乱语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回府途中,他一直自言自语道:“区区一个风尘娘子,何足挂齿”。
他呵呵一笑又哧哧一笑。
他把所有恶毒难听的字词都骂了一遍,想要以此来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控制内心想要看清她的容貌的冲动。
显然上官延今晚的计策是成功的,他成功在王奕川的心中植入了一个弱点,这样他和他的父亲就能更加牢固地依靠王奕川这座靠山。
如果上官延知道他费尽心思要拉拢的靠山最终会落得个自身难保的下场,会不会气得先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