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悠介眼见众人不明所以,只好继续补充道:“问题出在大村和雄迷晕白鸠次郎的手段上。
大村先生把安眠药下在了他以为白鸠次郎最爱喝的红酒里,但是白鸠次郎生前的最后时刻已经不信任他和静子小姐了,所以他们不知道白鸠次郎已经罹患肝癌,是根本不可能喝酒的。
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这瓶红酒被堀越纪子拿走,导致了她的意识模糊和后来的昏睡。
但是大村却没有发现这一点,原因是他回到死者卧室准备作案时死者确实是昏死过去的。
那么为什么没有喝加料红酒的白鸠次郎晕死了过去呢?答案在静子女士这里。我猜想,大村和雄不是今晚唯一在办公室翻找的人对吗……”
“是的,在和我谈话的爸爸他忽然病痛发作,痛不欲生。他请求我去医务室给他拿一些吗啡。我给他多拿了一些,因为我希望他服药后能安静睡着,我好找……找一些和我有关的东西。”
白鸠静子直接承认了,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和今晚其他人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感谢你的坦诚,静子女士。跟我预料的一样,接下来,大村和雄就将吸入吗啡过量睡着的白鸠次郎误当成了喝过量安眠药昏死,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
这就导致,当白鸠次郎被安置在花园中后不久,他醒来了。”
“难道,你是说……”毛利小五郎也有点明白了金城的猜想。
“让我们来代入白鸠次郎的视角,当他在花园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吊在秋千架上,周边是漫天的大雪和若隐若现的钓鱼线。
以白鸠次郎的精明与阅历,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处境,有人要谋杀自己,而且设计了一个精妙的手法洗脱嫌疑,他大概猜到了凶手一定是自己不太喜欢的那两人之一。
白鸠次郎回忆自己经历的一切,他度过了操劳且跌宕起伏的一生,将白鸠会社带领的蒸蒸日上,后事也已经交待完毕,唯一令他不满的是,即使他掌握了自己家人不忠的证据,碍于法律他还是得保证分给他不喜欢的人至少最低限度的遗产份额。
他罹患肝癌晚期,这是一种伴随着非人疼痛以致于可以合法使用吗啡镇痛的疾病,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所以白鸠次郎决定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用这种方式破坏幕后凶手的计划,并使得白鸠家的财产和势力不至于被分割得太过薄弱,当然,也让自己早日得到解脱。
他让自己的双脚离开了花架,亲自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时间。
所以,即使我们一时发现不了大村和雄的诡计和手法,他的不在场证明也完全破产了,拥有作案嫌疑的他一定会被重点调查。而另一位想要谋害白鸠次郎的白鸠真吾先生也受到误导,做出了非常蹩脚的嫁祸。
很明显,白鸠次郎成功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然是一个胜利者。”
金城悠介推理完成,也不由感叹道。
“竟然……有这种事……”目暮警官连惊叹的话都讲不完整了。
场间一时沉默,连被指控的大村和雄与白鸠真吾也慑于白鸠次郎临死前的智慧与决绝,一时之间连反驳和要求拿出证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金城悠介可没有忘记。
“至于大村和雄先生犯罪的证据嘛,我们刚才在白鸠次郎卧室的床上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证据袋,里面有一颗细小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