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额头的胀热感让温虞头脑发昏。
他快速地走到房间里,拿出药剂,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坐在床边,等待起效。
以往的这个时期,完全可以用药物压制。
他要弄清楚,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楼越青倚在门前,看着温虞给自己注射抑制药剂,神情沉冷,似乎并不在意温虞做些什么。
十分钟后,额头的发热好了许多,温虞心里绷紧的弦略微松弛。
“你出去,我要睡一觉。”温虞直视门口的楼越青,命令着。
睡眠可以熬过大多数特殊时期的苦楚,如果能平安度过今晚,确定楼越青并没有影响,温虞才能完全放心下来。
楼越青很顺从地离开了,顺便替他关上了门。
温虞缩在床上,盖紧被子,闭上了有些干涩的眼睛。
……
半夜十二点。
温虞被自己灼烫的呼吸烫醒。
他的症状加重了。
前一秒,温虞尚且想着,要再多注射两个药剂试试看。
下一秒眼泪却骤然从眼尾滑落。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袭击了他,关灯下黑漆漆的屋子也变成了狰狞恶兽想要将他捕食。
他无助地张望了一瞬,像是想要喊谁,却没发出声音。
不行。
不能喊楼越青。
将人赶走再喊人回来,对于温虞倔强又冷傲的性子来说,实在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难耐地咬住嘴唇,纤长的手指死死抓紧被子,蜗居在床上的小山包不停地起伏。
晚香玉的气味浓郁到即便关着门,也顺着缝隙,传到了隔壁。
楼越青睁开眼睛,他本就没有睡眠,在隔壁静待花开的每时每秒都难熬。
晚香玉本就是一种带有引诱意味的花朵。
在正经又冷冰冰的温虞身上,格外反差。
小花做什么?
是不信邪地又注射了药剂。
还是躲在被子里哭……
楼越青兀自猜着,轻舔了下迫不及待冒出来的獠牙。
如果温虞清醒的话,他就会注意到,以往在房间里无孔不入的冷杉香,此刻吝啬到一丝也没有泄露。
怀着坏心的enigma别有用心。
唇瓣早就被咬破了,温虞也没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儿。
突然间,在床尾发现了一件楼越青穿过的外套。
用外套包裹住自己,意识迷离的alpha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水雾淹没的眼睛紧闭,温虞贴着外套,感受上面残存的冷杉气息。
可以的。
只要有这件外套,他就可以度过今晚。
不至于狼狈去找楼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