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阵雾让苏娅不要这样怀疑自己，苏姗娜是通过倪导认识的，就是求倪导帮你弄个在职研究生资格那次认识的，当时我就说你是我夫人。

苏娅笑了笑，将话题又拉进程阵雾与物业人员的关系。说有次我们家水管出了问题，电话给物业，物业半夜派了个修理工上门维修。雾雾帮着修完直接给那修理工一条湖南好烟。后面我们换别墅时，这个修理工自己找过来，主动带人帮我们将水电安装好。现在这人在我们建筑公司一个项目部做水电负责人。一个梅州男人，特忠厚、手巧的一个人，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好像有问题，九岁了还走不了路。

朝晖让苏娅不讲其他人的事，要讲与程总有关的事。让程总身边的家人一讲，感觉程总比传说的更神奇了。

雾雾从工地上回来洗澡时，有时候身上要我帮忙擦才能擦干净，这时候皮肤上一般是沾有油污，这一般是雾雾在工地上帮人修了机械。雾雾对修理机械有天赋，还有嗜好，修理时特别舍得身子，奶奶时不时要提醒雾雾注意安全。奶奶说机器都是些铁东铁西，碰一下不破皮也会青紫。

听后面跟随的堂弟说，雾雾只要看见工地上有机械趴窝了，就要过去问一下为什么趴窝。他就趁机推销配件，如果帮着修理，就要看情况收费。

我们那个堂弟有次笑雾雾，大哥完全是个冷血杀猪的笑面高手。江苏三建一个工程队有台机器趴窝了，请人修了两天没修好，雾雾过去销了三回配件，便问江苏三建的负责人，那个修理工修好要多少钱。

那负责人说要两千，但修了快三天也没修好，工地上急着要用，可能不修了，更换新的算了，可能要花十六万，但运来重装又得花两天，真急人。

雾雾便拉那个项目经理到一边，说给五千他保证帮他们搞定，当晚派两个人帮忙就行。那个项目经理便要跟雾雾签署合同，明天早晨六点前没修好，雾雾要赔偿两万损失，如果今晚修理好了，给一万修理工资。

签署好合同后，雾雾让项目经理准备一万现金，包成两包，一包五千咯。让堂弟开拖拉机去送货，他在工地抽着烟，装模作样地研究起那机械来，让堂弟送完今天的货过来帮他。原来那班修理工正好借机溜走了。

到了晚上十点，雾雾还在那儿研究，江苏三建的人反正这时不急了，就没兴趣围着看咯。等堂弟过来，两人没半小时就搞定了。

收一万块钱，雾雾给了一包给那个项目经理，给了一包给堂弟。那个项目经理后面跟雾雾是好朋友，江苏三建旗下的这个工程队资质与机械出售时，那人第一时间将信息报告了雾雾，还透露了底价，当天就买下来了，那个项目经理帮我们做了好多年才退休回家。

那个瞿经理比我们大不少，动乱前清华大学毕业的，家庭出身跟雾雾有相同之处，动乱年代吃不少苦咯，尤其是瞿经理父亲一辈，可以说是惨。瞿经理经常跟雾雾喝酒回忆往事回忆到失声哭。瞿经理夫人听她丈夫说起雾雾这个人咯，第一次很正式地到我们家拜访我们奶奶。跟奶奶交流几回后，奶奶对这个女人评价蛮高。

那天回来，雾雾身上到处是机油，我问雾雾是不是拖拉机坏了要修。雾雾说不是，他的拖拉机有空就检修，全天候性能优良，今天是帮一个建筑队修了一回机械，赚了一万，全送给别人了。

我笑雾雾肯定是送给什么美女了。

雾雾说不是，一个是项目经理，这是投资，将来会有大回报。另一个是奖励堂弟，各五千。

我有些不相信，当年五千可不是小数目。虹虹交待我要盯着雾雾不能跟不可靠的美女有瓜葛，雾雾呢喜欢跟美女来往，好像也讨美女喜欢，那天暗中真有担心。过几天找机会问了堂弟，堂弟就说了当时情况，说他大哥讲，问题很简单，那些修理工没读多少书，凭的只有经验，两台并行驱动电机，一台的零线没接到变压器上，因此空载测试时正常，一负荷，一台电压就不正常了，运行就不对称。大哥可能先就看出来了，一直不作声，只不断地提供配件。订了那个合同后，大哥将那机械拆开研究来研究去，其实是熟悉那机械的传动部分，等他到了，两人又拆下了几个传动部分，涂抹了黄油，加注了齿轮油，这样做只是修理好后，操作更流畅。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大哥让他带两个帮忙的人去抽烟，大哥将那根零线改接到变压器的零线接线柱上，再将防尘罩安装好，一试就成功了。让守着帮忙的那个操作工一试操作，因为齿轮全清洗与加注了润滑剂，自然比故障前更顺畅，停了机械就去向领导报喜了。

雾雾平时帮人家修修机械要么不收费，要么收了费转手便给在场的什么人，卖交情咯。身上沾了油污就要涂沐浴液反复擦才能擦干净。玩还是好玩咯，两人在卫生间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相互捏捏对方。因为有水飞溅，我其实也只能三点式，大多情况只是一点式，雾雾不准我全光着帮他沐浴，虹虹也说过雾雾是怪胎。

头半年反正家里就我们两人，虹虹一个月能过来读书住三天或四天，这几天就虹虹陪雾雾疯。过年后奶奶来了，奶奶这时一般在卧室看电视。奶奶特体贴人，说我们是年轻夫妻，要给我们疯的空间，年轻夫妻不疯，到老也不亲热。

奶奶一来，雾雾就让奶奶睡主卧，说奶奶才是我们家真正的家长，两间次卧我与虹虹一人一间，客房布置成书房，主要是我办公用。雾雾的事在公司的办公室做，这时有一台586的电脑，配了那种针式打印机。雾雾教会我用DOS版本的文字处理软件和数据处理软件，就是记事本和FOXBASE，我去公司打印过一回资料，雾雾就在家里整了一套。

有了这现代办公工具，在学校的管理工作也上档次咯，我们的报告都是打印的，老师每月的工资条都是我从家里打印再交出纳裁剪贴在工资袋上，学生成绩都是在电脑上统计。

过一年，我们学校全配齐了电脑与打印机和复印机。全是我们家赞助的。这时我们在广州有三所学校了，雾雾高调向我们三所学校捐赠办公用品。运货的货车上挂上条幅，放着音乐，特意从学校周围的工厂区缓缓开过，给我们扬名了咯。雾雾不是有《羊城晚报》的记者证嘛，他还为此发了条通讯，更让市民知道我们这个民办教育机械咯，后面招生就容易，把叶校长感动得完全有向雾雾献身的冲动。

程阵雾与朝晖同时骂苏娅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