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了,等你死了,我娶我大哥不就行了,我大哥不介意这些形式的,”陈幺娘说完看了一眼贺图正经道。
“我这么年轻,肯定守不住身体的,我有心想守但我身体不允许,我有生理需求的郎君,你会理解我吧?”
“你放心,我不是那等浪荡之人,我有需要的时候,做的隐蔽些不让人看见,绝不会让你死了还被人笑话。”
贺图真想捏碎陈幺娘肩膀,带她一起死算了,有哪个女人,在她男人还未死时,就公开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可惜他不能捏门口贺家人还看着他呢。
门口武大叔听的天雷滚滚,不愧跟寿喜并称的二傻子,当自己男人面就……就给自己安排好了下一个男人了,真是世道变了呀!
“那索性你跟我一起死吧?”贺图冷声给陈幺娘拉好衣服说道。
陈幺娘白了他一眼,“别用死来吓唬我,就你也配跟我一起死?即使咱们都死了,葬一起了,你也得给我们中间放个俊俏的小郎君陪着我,你自己什么岁数心里没点数吗?”
武大叔听不下去了,猛烈的咳嗽两声对屋里说道。
“小五姑娘,时间要来不及了,莫与姑爷打情骂俏了,花厅还等着拜堂,贺家的长辈们也不好多等你们小两口。
“知道了武大叔,让人吹起来打起来,我挽好头发就来了,”陈幺娘对外说了一声。
陈幺娘不太会梳发型,就随便敷衍的挽个髻了事,贺图见此松了她的头发重新梳。
“我把泾阳府的势力都给你,前提是你得正经进贺家门,我死了你随便改嫁,贺家不拘束你,但是船场必须要给贺家。”
陈幺娘对着镜子挑眉,“那谁替我死?”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同意了,今儿在百花寨拜完堂,明早我迎你正式进贺家,摆三天宴席,我是贺家的族长,我成亲是贺家的大事,你不进贺家的门,贺家的势力你死都拿不到,”贺图说罢手里发髻也梳结束了。
“我进门了,你之前的娘子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身板小可打不过别人,”陈幺娘扭头问。
贺图没好气的讽刺道,“你现在才想这个问题?不觉的太迟了吗?你只做好你自己该做的,贺家的麻烦我来解决,”说完拽着陈幺娘出门了。
“人出来了!人出来了!快盖好人送去花厅拜堂。”
武大婶等一众妇人看陈幺娘出来,惊呼的快步伸手上前,簇拥着不知娇羞为何物的陈幺娘,送去了花厅走形式。
贺图来到花厅,对贺家怒目看他的长辈们直接无视,牵住陈幺娘的手,扬起笑脸对认识的人点头微笑,嘴里朗声宣布邀请。
“今日我与我娘子,在百花寨办谢生恩喜宴,明日船场贺家,正式邀请诸位再贺光临同喜,届时贺家略备三日薄酒恭请各位。”
“没说的贺掌柜,明儿我们一定到场贺你喜事,”花厅里好事的抬手说笑。
刁钻精看时辰差不多了,对司仪点头示意主持拜堂。
司仪收到眼神提示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高喊起来,什么一拜二拜三拜的,陈幺娘和贺图都依言行礼,周围众人哄闹声不断。
随着一声礼成拜堂结束,寨中模样平整点的妇人们,喜笑颜开的扶着陈幺娘回新房了,贺图留在花厅喧晗几句开席。
陈幺娘进屋扯下盖头,呈大字型给自己摔床上,昨夜在榻上眯了一会儿,这会流程走完眼皮打架了,想立刻进入梦乡酣睡。
“我的小姑奶奶呦,快把盖头盖上,姑爷那边的女长辈过来要说祝福话,你这把盖头拿了怎么行,盖头得等洞房礼成了才能拿,想休息也要等礼成再休息。”
武大婶一看陈幺娘进屋就躺了,连忙带人给拽起来,手忙脚乱的给人扶坐好,开始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陆陆续续有妇人送各种干果进来,还送了一葫芦酒摆在桌案上,陈幺娘看了直皱眉,她其实是很敬畏古婚礼这一套的。
外面形式走完不就行了?洞房形式搞那么足干什么?她又不是真的成亲,想开口叫人快撤下去,还没等她开口,门外传来热闹的说话声。
武大婶眼疾手快拿了盖头给人盖上,对进来的贺家女长辈们说话,也不见有人回答她的话,武大婶还要再说,陈幺娘暗暗拉了她一下,没看到别人不屑应话吗?
房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直到贺图被人送进来,屋里才有了一点活跃的气氛。
“幺娘的小礼撒完了吗?”
贺图进屋看桌上的干果摆的好好的,他温声询问贺家的女长辈,不严厉的目光一直看贺家女眷,无形中的压迫,让高傲的女眷们收了气势。
贺家女长辈无人回答,垂首回避了贺图的眸光,终是被如芒再背的犀利目光看的慌了,出来四个年纪大的妇人讪笑,端起桌上的干果,走到床前边撒边敬神。
又出来两个生有华发白丝的老妇人,至陈幺娘跟前,牵起她的手送到贺图跟前。
等俩人站定后,蹲下系了俩人衣摆打结扎成花,旁人递上银剪刀,把扎好的花剪下来,放在托盘里。
另有人剪了两人一缕头发打结,裹进扎好的衣摆花内,打算明天送去裁缝处做床上喜娃娃。
陈幺娘顶着盖头感觉不对,稍有抬手阻止的意思,贺图不动声色的攥紧她的手,恨不能给她手捏碎了才好。
门口进来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童,扛着扎红布的秤杆恭敬的送给贺图,贺图看床上散满东西福人退至一侧了,他才揭了陈幺娘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