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不是很理解的看着贺图。
“你已经这么厉害了,难道你不能救她吗?贺家不是你说了算?”
贺图坐直身体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了陈幺娘另一个问题。
“贺家有两部分势力,一部分在贺家族长手上,也就是他从挑选出来,送上船的那一刻开始,贺家对盛京的所有交替都压他身上了。”
“还有一部分,是在贺家公认的主母手里,她除乌溪府的生意不管,只要超过乌溪府外的,全属于贺家主母手里的东西,你想要贺家的生意和人手,就得拿了贺家主母的印信才行。”
“至于族长手里的势力,劝你还是别碰,那东西不是好的,贺家为了它,不晓得死了多少男儿,就连我,有时候都撑不住,”贺图说完撩起袖子给陈幺娘看。
陈幺娘伸手抚摸上去坑坑洼洼的。
“你这是陈年老伤,你上了什么船?”
贺图没回答,重新捋下袖子盖住伤口,头搭在胳膊上,手在桶里轻轻摇晃不说话。
陈幺娘见了很是奇怪,晃动身体游过去,伸头贴近贺图的脸探究。
贺图撩开眼皮看陈幺娘问她,“你不伤心吗?把自己赔了个底朝天的,需要我帮你跟陈刁解释吗?”
陈幺娘听了退开好远的距离,去了另一头靠着桶笑。
“不用了贺图,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一样的男人,弄半天是我走眼了。”
贺图不解的看着陈幺娘,想听她下一句解释。
陈幺娘没了下话靠着桶,被蒸腾的热气熏的皮肤都红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锁骨上。
她闭眼享受的被热水泡着,脸上未见半分的羞意不自在,在她心里,再丑也就这样了,最好能给所有人丑死算球,反正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邋遢怎么来。
贺图跳进桶里游去陈幺娘跟前,面对面的看着她,手在水里牵着陈幺娘的手问。
“哪里让你失望了?”
“没有让我失望,就是你有男人的通病,这一点做的远不如我大哥好,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陈幺娘睁开眼认真的回答贺图。
“贺图,我不是谁的夫人,也不是谁的女人,更不会因为跟你睡了几觉,就把自己变成了你的依附,我永远都是陈幺娘。”
“我做什么,说什么,行什么事,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什么,也不会心存愧疚补偿什么。”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我不是谁的人,当然谁也不是我的人,我不喜欢别人禁锢我,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不行,我来这里已经很修行六苦了,我不想再强迫自己接受同化。”
贺图看陈幺娘说的异常冷漠没有感情,很像他平日去花楼应酬时,来往的那些片叶不沾身的对手们,他们喜欢花娘时,极尽温柔能溺死你,无情起来当场碾碎你。
他松开水里的手温声笑道,“我还以为陈刁区别我,他对你是特别的,没想到地位等同我!”
“大哥对我当然是不同的……”
“那你现在能分清我是谁吗?”贺图说完蓦然欺近距离。
在陈幺娘诧异的目光里,打碎了他前两夜的温柔君子相,占据了主导位置,第一次对清醒的陈幺娘发起了狂风暴雨。
“贺图你发生疯……”
贺图龇牙笑,间隙的功夫急风骤雨而至,俩人在偌大的药桶里,感受到了清醒下的契合。
陈幺娘很生气,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就被贺图那么一撩拨就有反应了,她自认为也算清心寡欲的人,便输在了贺图行走欢场的经验上了。
俩人嚯嚯的水凉了,贺图给人送床上躺下,他自己依旧泡在凉了的药桶里。
半夜里陈幺娘睡的迷迷糊糊的,身体骤然起热,她都不用睁眼张嘴就喊。
“贺图我又热了,快点完事我困死了。”
贺图看看她把人捞怀里没动作,没有任何的情欲,他情愿跟陈幺娘是清醒下的镶合,也不愿为情欲所操控。
陈幺娘的体温越来越高,他认命的放开人下床,叛逆似的熄了香炉。
香炉熄了陈幺娘还一个劲的喊热,贺图只能舍命了,运动很快且没有感情,完事抱着被子就睡了,五更天门外传来不大的吆喝声。
他醒了看陈幺娘紧紧的贴着他酣睡,抬手试了试她的的额头,体温都是正常的,打算给人送床里边去睡,手刚拿下来陈幺娘嘟囔一句。
“大哥什么时间了还不睡?能不能有点节制……”
“既然醒了就不睡了,”贺图有种斯文禽兽的基因在体内,五更天这场运动,就跟疯了似的发狠折腾陈幺娘,眼瞅天亮了才放过彼此。
陈幺娘觉得自己离死,就一根手指长的距离了,昏睡过去前,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她是不是哪里不注意踩贺图的尊严了?
五更天激烈运动的后果,导致陈幺娘睡了一整天,第四日天黑她才醒,给贺家老祖母喜的连连拍手高兴。
这会听见人醒了,吩咐送吃的、送补汤、送药桶,只要是带补的全送去。
陈幺娘起身吃饭,看见药桶立刻害怕的不吃了,今夜打死她也不泡了。
红娥见了对她耳语笑,“夫人放心泡,图大爷下午都带人开祠堂了,今晚你真能睡个好觉了,夫人你别怪图大爷,他也是被老祖母逼的,”红娥说完脸上多了正经之色。
“图大爷虽然是贺家族长,但他头上压了老祖母,很多事他不得不听话。”
陈幺娘仔细打量红娥,见她微表情不像作伪,敞开了肚子吃饭,吃完放心大胆的泡了药澡,夜里睡觉果然很平静。
第五日早晨起来,红娥带人过来给她穿戴齐备,带着众人跟俩人身后去了贺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