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不跟你打一架我不姓景”“非跟我打一架,来呀来呀,我孙星星奉陪到底,一决雌雄”镫棱个哐啷,一山不容二虎,许是空间有限,未能施展拳脚,又跑到院子,在院中一来二去,打的火热。
“学士来了!学士来了”
眼见,迎面走来一儒正雅士,杏白长袍,官帽威仪,长相周正又不拘泥于死板,气质出尘,宛若天外神仙。
他的气场绝非常人所比,立马吓的几个的庶吉士停下手中笔墨静听安排,孙星星掸去方才打闹凌乱,景子祎也抓顺炸毛的头发。两人板板正正站好,就差脖子上来个红领巾和贴纸。
还有些聪明的师兄弟,假意阅卷览书,不时瞟向被抓的顽劣偷笑。
学士冷脸,严肃如御前:“你们是翰林,历年,纪律最差的一届,三年后考核,你们将各走西东,能留在京城的,屈指可数。即便去往各州衙县知府易于常人,求取功名的进士不计其数,一旦离开了京城,无异于贬迁。治国之道,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底下文士小声嘀咕。
“孙子祎,孙子一”
是“孙~星,星!”
大学士皱眉,面目似平江泛舟,湖面上涟漪轻拨,整体却仍旧平静,深不见底。
“孙星星,诸多进士中就数你头脑最为活泛,圣上近日忧心皇子课业,来,你说说选拔储君最应具备的品质”
呃,最应具备的品质,是,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还有呢”
学士似乎对答案并不满意。
看着孙星星抓耳挠腮,结结巴巴,景子祎暗暗偷笑,好巧不巧被大学士瞥见,
“景子祎,你也笑得很开心嘛,是有什么见解?”
“没有没有,学士,我们,我们,史籍好像还没理完”
走了,走了景子祎拉起冤家孙星星从学士眼皮子下找个借口溜走了。
“方许,唐探花的答案有何不妥?”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学士浅笑,又好像认可这个答案了。
萧存墨送别唐乘文后步入翰林院,有几位同门认识他,前来寒暄:“贾状元,来了”
“什么呀,翰林修撰是也”另一个同袍来纠正他。
赵义柳道:“啊对对对,翰林修撰,一授职便声动庙堂,皇上眼前的红人啊”萧存墨听出这人的阴阳怪气,便不予置会,没成想他变本加厉的使绊子,和几个小弟拦住去路。
“赵一绺,你又在那儿欺负人”“景子祎,孙星星,又是你俩,别多管闲事”
萧存墨才不怕,轻蔑一笑。他书看倦了正想打架,故意激他:“早就听说,赵府的公子爷纨绔跋扈,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实啊”
“打!”
寡不敌众,萧存墨虽不是细狗,先前去健身房也练了练力量,但终究不是好几个泼皮无赖的对手,怎么回事,古代人吃的也不好咋劲儿恁个大?见情况不妙,景子祎冲上前去,帮着新来的一块打,文人和习武之人打架不同,真正的武功都是实打实的肉身之痛,但这个又拽帽璞又打脸,实属难看。
“没事吧?同学?”混战后,萧存墨道谢热心人。
孙星星抢答:“不碍事,都是这个赵义柳不识好歹,仗着赵太守有点势力,就随意凌|辱他人”
“孙星星,你这个兄弟没白交,知道懂事了,我谢兄的镯珠分你一串”景子祎吃痛的想站起来,脚下踉跄,向旁边栽去,差一点,幸好扶住萧存墨的腕臂。
冰丝的走线和着黛青蓝花纹,覆上浅浅灰尘泥土,像是寄给友人的信,信封口特意压上的独一无二的火漆章印。
景子祎顺着衣服纹路走线向上扫,斜后的公子丰神俊朗,又温和雅正,眼神带着丝丝些许的担忧,将他搀稳。
“没事吧?”他又问了他一遍,像是一件必须要确定的重要的事。
景子祎不知怎得,心突突地跳,又不是英雄救美,他不该如此。好吧,他确实仰慕貌美的男子,比如谢承璟那样的。
“这位文士怎么称呼,多谢你二人出手相助”
“不必言谢,庶吉士景子祎”
“好,那便谢过子祎”
“还有我呢,修撰!”孙星星大叫,见义勇为的事他必须留名。
“对,也谢过孙星星”。
侍读侍讲和大学士,三人围坐墨玉亭。侍读指执白子,落子的瞬间与石桌形成清脆的合乐,黑子无边。
侍讲观战:“学士好棋,可太咄咄逼人些,不怕胜之不武?”
大学士抬眼,殊不知往日风采的三人也随岁月流转,不再年华,而随时间稳步沉淀:“既已是棋盘上的棋子,便要认清棋手,好棋者没有平局之说。只有技艺高低,只有,胜负之分。”
风打竹叶沙沙作响,如同时间的纷扰。
而他们,居庙堂之高,记录这盛大的乱世,对一人不离,对一朝,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