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话。”
言语之轻,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陆青台伸手,拇指擦掉她脸颊的泪,稍作停留。
陆青台?他这是在关心她?这是…
她看着昔日白月光的脸,有些动容。至少她确定,现在、此刻,他不会像杀了仙香一样杀了怀里的她。
猜对了,查共时开始也怀疑贾锦容,后来总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甚至连西梁镜,也是可以作假的。后来,她将目光转向了陆青台,却苦无证据。如果有一支录音笔,她一定要录下来留作证据,送进大牢。
可是她现在两手空空,只有藏在发缕里的簪子,当然还有袖中的银针,她的银针虽然无法像紫蝶一样咔咔甩命中率也不高,但好在谢承璟特制,只要插|进皮肤其毒生效足够快,危急之时足以自保。谢承璟回了魏钌,狐狸在走前他说北华套路多,他要回魏钌,这是他赠与她的临别礼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
“你若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陆青台看向贾锦容,眼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荒芜。
“怡红院中美人多,仙香不肯献身于我,何况,锦容不是不喜欢别人靠近我吗?所以,就…杀了。”
他的话轻轻飘飘,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不需要蹲下来说对不起。
“你……”查共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主要,还是因为心悦她,可是她不知好歹,这样的戏子,根本无法与你相较。”
“你杀了仙香,又留下我的物什,是想让我替你顶罪?”查共时没想到贾锦容原来是他的舔狗,背锅这种事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当然,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仙香已脱奴籍,杀人偿命,如果背了锅还不捞她,贾锦容肯定再没有机会翻身了。
她之于他,是这般轻若鸿毛?
“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仙香死了我也会死的!你…不爱我?”贾锦容眼底情绪复杂,难以言表的心酸。
陆青台侧颈,贴到她的耳后,气流划过她僵硬的身体:“因为,你不是她!”他声音忽然很冷漠,带着戏谑的玩味,看着猎物挣扎惊慌。
“你!你怎么知道…咳……”她的小臂被撞到墙角,被他按住。被压的如同碾碎,过了一阵便是麻木,使不出力气。
“因为她,从来不叫我公子。”
想到这里,陆青台情绪开始波动,贾锦容竟敢妄想将他报官处以绞刑弃市,还有她那个哥哥要在朝中设宫刑,欲以流放三千里将其处之。她自愿与我交颈而卧,却事后反悔!
“还是你,更适合做贾锦容。”
他禁锢住她,狠狠地掐住脖子,掐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她叫你什么?青台?”查共时极度缺氧,还是问到。现在他不会说谎,他已经完全处在上风。此刻,她只要问清楚原委,一切困惑都将迎刃而解。
陆青台眼底似乎不可置信,都这模样了还关心这些无关轻重的问题?
“奸夫。”他答时咬牙切齿。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他怔住,方才嘴角笑意全无。一巴掌把他打蒙了,明明都被扼住了命脉还在找死,他力道加重,再也不加掩饰。
她想拔出簪子,却错失了时机。
模糊眩晕的视线里,她看到陆青台手中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要…不要…”,“等…一…下……”
“你想说什么?”
“陆青台,你可曾爱过贾锦容?”
“不曾。”这是他的答案,他回答完了。这个连气性都很像的替罪羊,她可以瞑目了。
“你不想现在死,就乖乖听我的。”陆青台松开了她,她已浑身无力,贴着地面,藏了一半的身子,另一半来不及收起,赤|裸着,就像进行到一半的房事被撞破。
“……”
“看来是我叨扰了,来得不是时候。”陆府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查共时闭着眼睛濒临窒息,她如果没听错,这声音是…大皇子?
怎么,陆府里还藏了一个美人?燕载邺看到纱帘旁,露出半截美人的腿,仿佛是躲闪不及刻意倒在那里的。
“陆公子的冰雪美人,怎的不怕寒?寥寥只纱,你看她冻得都发抖了。”燕载邺边说边走向那里,手中扯了一块帐子上的布,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殿下,这是陆某的私事……不劳殿下费心。”,
陆青台又道“殿下怎么有兴致来我府中?可是找二殿下的?二殿下在洛河殿,大殿下请回吧。”陆青台无心多缠打发道。
“本王,不是找他的。”
那是?陆青台朝她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