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赶紧扶住卫瓘:“伯玉公!不必如此啊!我胡烈答应你,我也请公将来不要忘了我呀!”
卫瓘起来。
他心底一松,终于把这大老粗忽悠住了。
那么就只剩钟会了!
之后,卫瓘告别胡烈。
他又径直前往钟会府邸拜会。
有一说一,卫瓘为保全自己也是拼了。
他为消除司马昭将来可能怀疑他与钟会一起谋害邓艾,今天几乎跑断了腿!
卫瓘来到钟会府邸。
钟会第一时间接见卫瓘。
而今邓艾刚刚被囚车送去洛阳,作为始作俑者的钟会,心情其实也很紧张。
监军卫瓘求见,钟会不敢像上次那样怠慢。
他在茶室接待卫瓘。
二人对坐,似要促膝长谈。
钟会刚坐下,卫瓘就假意询问钟会,他不明白司马昭为什么要用囚车押解邓艾入京,却只降胡烈三级。
“哦?”
钟会用疑惑掩盖自己的惊讶。
他对卫瓘撒谎:“呵呵,伯玉的问题,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卫瓘见钟会跟自己在这装犊子,心底鄙夷。
“司徒,我斗胆试言之。”
“请讲!”
“是否有人暗中陷害邓士载,以致于司马公有所误?”
“……呵呵呵呵呵——竟有这回事?”
钟会端起茶碗,给自己压压惊。
卫瓘趁机翻个白眼,心想你还要装是吧?
卫瓘忽然摇头,假装笑道:“呵呵,司徒这样子,就是跟在下见外了~”
钟会眼底闪过戾色!
“伯玉何意!是怀疑吾吗?”
“岂敢。但……真的不是司徒吗?”
“哼!”
钟会冷哼,拂袖而起,作势要走。
卫瓘赶忙拉住钟会的袖子:“司徒且慢!瓘今夜前来,乃是为司徒解忧!”
钟会顿住。
卫瓘继续道:“司徒难道就不担心吗?”
钟会:“我需要担心吗?”
“晋公下令用囚车装邓艾入京审问,却没有直接杀邓艾。只要邓艾不死,此事就还有反复的机会。我这样说,司徒可明白?”
卫瓘几乎是在明示。
钟会也索性不装。
他坐下来,问卫瓘:“你叫我杀了邓艾?”
卫瓘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卫瓘:“自杀。”
钟会:“自杀?”
卫瓘点头:“就是自杀。”
钟会的两根眉毛忽然高高扬起,张开嘴大笑:“哈哈哈哈哈——!妙,妙!是自杀,就是自杀!”
卫瓘提点钟会:“自杀之人,因何自杀?”
钟会微笑道:“因愧自杀!”
卫瓘心中:孺子可教也!
卫瓘嘴上:“司徒高明!”
钟会:“哈哈哈,好,伯玉你很好!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卫瓘捏紧拳头。
他与钟会对视,笑意更浓。
“好。”
卫瓘答应了。
然后他请求钟会代邓艾写一封遗书,或者说……忏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