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山扶着额头,就在他思考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听,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想好了吗?是签协议还是走诉讼?
刘泰山来了精神,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姚萱的电话。
“怎么着都行,你决定。”
对方也毫不拖泥带水,说道:
“那就周末在法庭见!”
刘泰山还想表个态,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疯女人!“
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拿出之前收到的传票,日期就在周末,他没有理由逃避,何况这种事,他也逃避不了。
他拿起手镯,试探着说了一句:
“关闭系统。”
“是主人,千辰已关闭系统。”
将手镯放回盒子,刘泰山开始琢磨周末法庭对峙的事,想来想去,他只是想要对方一个解释,这对她来说,并无损失。
他相信法律能给他一个公道。
这么想着,心里平静了不少。
他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凌晨一点,想着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便连忙收拾好躺下。
接下来几天,因为刚入职,要办理很多入职手续,加上他得熟悉业务,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在忙工作。
一直到周末,他才有缓口气的功夫,可姚萱却又来了电话,要不是姚萱提醒,他差不多都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从箱子里翻出那张病历单,刘泰山觉得如果姚萱不做出解释,那么就能坐实她婚内出轨,到时候法律一定会向着自己。
“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刘泰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这——这怎么回事?”
他像是一下子坠入了冰冷的深渊,那两张病历单早已被人掉包,他手里拿着的两张,是他前几天交水电费的单子。
刘泰山连忙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姚萱的电话。
“你好,我是姚萱的男友,有什么事跟我说。”
刘泰山无语了,这婚都还没离,她就有男友了?
“你,你让姚萱接电话。”
对方有些不耐烦,道:
“有什么事跟我说,她不在。”
“跟我玩儿阴的是吧?你个王八蛋,无耻!”
刘泰山怒不可遏,换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嘲弄。
“怎么?生气了?你这样显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看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你住在哪里,都和谁有过交往,我都一清二楚。别以为躲起来就能一了百了,我手里有资源,找两个侦探不是难事,劝你不要挣扎了,字一签,能省多少事?何况姚萱她也已经不爱你了,你这样一直纠缠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乖,听人劝,吃饱饭。”
刘泰山怒不可遏,一时失语,缓了一会儿又没来由笑了起来。
“好好,跟我说爱是吧?你自己问问她,当初我们有多爱对方,说好的海誓山盟白头到老,说好的不离不弃厮守终身,她现在怎么忘了?她怎么对我,也会怎么对你,我也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没想到刘泰山这么一说,对方竟语气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太不懂姚萱了,根本不懂她想要什么,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没有那张病历单,她一样会离你而去,而我,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支持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不会因为现实的压力,就埋没自己,这么说,你应该能懂吧?”
刘泰山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像是乱麻,随口说道: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憋着一肚子的火,可好在没有丧失理智。
现在局势对他很不利,他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法庭最后会以感情破裂为由,支持姚萱的申诉。
到时候,他就算是不想离,这段婚姻也会终结。
刘泰山心里唯一的希望没了,回想过往种种,他才醒悟,她心之狠,手段之高,都在自己之上。
从一开始,他就毫无戒备,以前的那些狗屁誓言,只有他自己信了。
他心里郁闷,走出屋子,到楼下商店买了一瓶酒一包烟,回到屋子里,一边喝酒一边流泪。
他在想,私家侦探是不是还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看到他这么狼狈,她会不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还有她那个什么男友,也一定心满意足。
小时候受了委屈,还有父母的照护,可到了刘泰山这个年纪,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外加一瓶酒和一包烟。
人类的语言能力,使人们沟通便宜的同时,也衍生出了诡辩和欺诈。而在一个人最失落和苦闷时,往往会选择无言。
事实上,隔着窗户,对面更高的一座楼层里,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男子,手拿望远镜对准了刘泰山出租屋方向。
之前跟刘泰山见面的所有人,包括沈浩,他都拍了视频一一记录,好在他并不知道手镯的具体内情,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首饰。
看到刘泰山失魂落魄地啼哭,男子吐掉嘴边燃尽的烟头,啐道:
“大老爷们儿,来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