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什么时候来……”

夏佩兰看着门口老爷、夫人，还有两个嫡子。

她喉咙一哽，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沈灵泽这里受了天大委屈。

“我什么时候来……呵！从你踏进这间屋子起……我就来了！”

沈永安气的几次停顿，沈灵泽轻移莲步走到父母身边，手轻扶着他小臂，请父母入座。

“我儿长大了！”

何瑜坐到沈永安旁边，欣慰看着沈灵泽。

刚才见二姨娘进门，她生怕小女儿吃亏要进来。

老爷一把拉住她，非要听听二姨娘说什么？

听到二姨娘要小女儿照顾庶女，何瑜脸色黑如锅底。

太子要沈家出一庶女做妾，本就打老爷的脸。

老爷曾上书请皇上约束太子，不要让庶女为妾。

皇上扣下折子什么都没说……没回复就是“拒绝”。

为此老爷回来发好大的火儿，拉着一家人来看小女儿才撞到这一出儿“好戏”

“父亲、母亲，喝茶！”沈灵泽给他们倒茶，低声劝慰，“莫要生气！”

“如何能不生气？”

何瑜轻拍桌子，转身向老爷请罪。

“老爷，是我治家不严，还请您责罚！”

“与你何干？”沈永安瞥一眼默默垂泪的夏佩兰，“你还能捆住她的手脚不成？”

“你还在这儿碍眼做什么？”

他重重拍桌，茶杯跟着跳动两下。

“赶紧滚出去！”

“老爷，您可怜、可怜我一片慈母心肠！”

夏佩兰“噗通”跪倒在地，想要挪蹭到老爷身边，发现左侧是夫人，右侧是嫡子、嫡女，根本没有她“插足”的地方。

“我可怜你慈母心肠？”沈永安冷哼，“你可有体谅我在外为官不易，脸面比命还重要？”

他说到这里，略带欣赏看一眼夫人，虽人老珠黄，但四个儿女教养得极好。

“可……可五小姐她……本可以不为妾！”

夏佩兰不甘心女儿做妾！

她这辈子算毁了，女儿还小，为什么不能找个正经人家做夫人？

宁做穷人妻，莫为富人妾！

当初夏佩兰不懂，非要攀高枝儿，十几年苦头吃下来，早已悔不当初。

如何愿意让女儿走她的老路？

“太子金口玉言，你要我抗旨吗？”

沈永安压低声音，不耐与后宅妾室多费口舌，交给夫人处理，要好好立规矩，免得给沈家惹祸端。

“是！”

何瑜看一眼身后的嬷嬷，对方立刻会意，“请”二姨娘出去，留下一家人说贴己话。

沈永安回头想要夸奖小女儿，发现她正拍着胸口长吐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哈哈哈！”他笑着虚点女儿，“我以为你长大了，能像你大姐一样扛事，没想到是装的啊！”

小女儿胆小怕事，和谁都不太亲近，直到听到她抖着嗓子和夏佩兰说他有多不容易，妥帖之余又有些困惑。

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能说得这么有道理？

“阿爹，我有偷偷和阿娘学……也有和阿姐学……都学一点。”

沈灵泽杏眼微翘，眸子在烛光下闪着亮光，专注看着谁的时候，宛如世间最纯洁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