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泽淡淡瞥小妹一眼,她立刻坐得笔直,躺在旁边大黄狗偷感贼重的往狗窝里躲。
“咱家做主的是爹,其次是娘,再次是大哥,之后是我……沈灵云,你上学堂开蒙时,先生没教你什么是‘长幼尊卑’?”
“二……二姐,我错了!真错了!”
沈灵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突然懂了开头二姐问她的问题,其实也在点她,不该越过前面三人,直接问二姐。
“知道错了,然后呢?”
“我……我去道歉!”
沈灵云用袖子擦擦眼泪,去找爹娘、大哥道歉,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小姐,我来了!”
司锦年将最后一批物资运上山,山下交给老父亲,他就可以尽情和小姐贴贴,黏在一起不分开。
“小妹怎么哭了?”
“一点儿女儿家的小问题!”
沈灵泽拽了拽他袖子,亲昵又不失分寸。
“灵泽,我想吃锅包肉,不太甜的那种!”
“好!”
司锦年进屋和沈家人打过招呼,直接进厨房做饭。
沈灵云瞬间不悲伤了!
眼巴巴看着爹娘、大哥,她想去厨房蹲守。
未来姐夫做菜特别好吃,沈灵云也是这时才知,二姐不是吃得少,而是挑食。
真是同人不同命!
二姐挑食,无论爹娘,还是未来姐夫都想方设法让她能多吃点。
轮到沈灵云这里,敢挑食,母亲一巴掌呼背上,火辣辣疼,她躲在二姐身后才躲过一劫。
“去吧!”
丁静好笑放行,跟着老幺一起去厨房,总不能他们闲着,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匆匆赶回来的司维吃到儿子做的饭,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几十年了,吃口儿子做的饭,还得借未来儿媳妇的光。
岂有此理啊~~
“明天沈家丫头能把你带过去吗?”
招娣娘焦虑来回踱步,男人不顶事,家里迟迟盖不起木屋,随便搭茅草屋了事。
等暴雨来了,随便刮股风就得散架子,届时他们一家人住哪里?
再者,县城里粮食渐渐涨起来,他们家余粮本就不多。
去年暴雨时长差不多一个月,今年不知道要熬多久?
“我不知道!”郑招娣缩缩肩膀,小声回答,“小云说要回去问问她二姐!”
“丁静就是比我命好!”
招娣娘狠狠掐女儿两把,犹不解恨,又踹两脚。
“人家姑娘能让县令家公子为她花钱如流水!
我让你去和屠户家小子多来往,你总跑什么跑?”
“娘,他年纪快和爹差不多,每次还伸手摸……摸我……我害怕!”
郑招娣眼泪汪汪,看着森林中黑漆漆一片,蜷缩在门边任由母亲打骂。
她告诉母亲,屠户儿子手伸到衣服里……母亲却说,摸两下又不会掉块肉,回头就去找屠户要了块猪肉。
猪肉拿回来炖菜!
肉,弟弟吃;菜,爹娘吃。
轮到她就只剩下残羹冷炙,搅和在一起都填不饱肚子。
“害怕什么?
你看看沈家丫头,说不定都送到司家公子床上,任人玩弄才换来那么多好处。”
招娣娘见女儿抱住门框,踹两脚带着房子都晃三晃。
“我不管!”她指着女儿鼻子,“明天沈灵云不带你回沈家,我就把你送屠户家去!”
“娘……我不去……”
郑招娣无助看着母亲背影,小小反抗谁都没注意到。
茅草屋里就一张床,睡三口人都嫌挤。
郑招娣看向外面,无比期待第二天沈灵云能把她带离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