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田均离开后,季大强打开了车载音乐,预备舒舒服服躺一会儿。
然而刚闭眼,便听见有人敲窗,还以为是杨田均,她快乐地摇下车窗。
车前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见她,就直接拿湿毛巾扣过来。
几乎来不及挣扎,晕晕乎乎,四肢便软了。
等醒来,人已躺在另一辆车上,红色的灯照在眼睛上,喉咙极干极渴。
“季苒苒,好久不见。”
听见这声音,季大强后背瞬间透凉,张大眼,朝声音望去。
只见沈仲双手交叉,倨傲坐在黑色皮质长椅上,手上正把玩着杨田均送给她的银色法杖。
见她清醒,当着她的面,咔嚓一声,折断了法杖。
做这一切时,他脸上始终是平静的,直勾勾看着她,然后将损坏的法杖丢在了她脚下。
呼吸急促,不知不觉中,季大强的眼泪已经滑落。
她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他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下巴,黑色眼睛带着蛊惑,与她交缠。
“苒苒,你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坐倒在地毯上,心脏急促跳动,喘息不止,季大强硬着头皮为自己解释。
“我——没打算杀你。”
“没关系,我都可以原谅你。”
沈仲拿手抚掉季大强接连滚落的泪珠,看似怜惜,手上的力度却一点都不曾放松。
大概是,太紧张了,在他掐紧她喉咙的瞬间,躁动的身体,一劈为二,率先背叛灵魂。
竟一动也不能动,如海上飘摇的废船,失去主导权。
“苒苒,你只能依靠我。”
他用手封住她鼻眼,接近于窒息,冷眼看她寻找生机。要她依附,要她渴求。
在她最痛苦时,他心满意足。
低头亲吻,只感觉恶心,季大强狠咬过去。
他吃痛,揪拽住她的头发,毫不犹豫咬回。
狠戾被激发,他只知道,一定要打服。
从车中拿出那半瓶红酒,掐紧她下巴,一滴不剩地强硬灌下。
“以牙还牙,以酒还酒。”
季大强疯笑起来,真以为她是一滩软泥?
举起拳头,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眼前模糊,等醒来,人已被送进疗养院。
原因是,自杀未遂。
被监护人强制住院。
她倔强,他有更毒的办法,他知她惧怕什么。
沈仲站在观察室外,目不转睛看着室内的情况。静默看了一会儿,见季大强清醒后依然满脸倔强。朝身后的医生摆了摆手,冷酷地走出了楼层。
随他离开,楼层的防护门也随之落锁。
季大强手上包着绷带,身上已经换了病服,身体被束缚带牢牢绑在病床上。
这是间软包病房。墙面做了防护处理,入目一汪蓝,是大海的颜色,也是带来安宁的颜色。飘摇的废船在此刻入港,然而这里并非可以停歇的家园。
一切是封闭的,窗户被花格状的铁网封闭,人不可以出去,太阳却可以溜进来,好不公平。
季大强绝不愿屈服,也绝不后悔挥出的那一拳。
她的身体跟她一同作战。
那日之后,开始生病,身体意义上的生病。
度日,只需眼睛开合,一睁一闭。
十二次电击治疗,使她忘记大部分事情。
一天接着一天,吃药,看别人发疯,浑噩度日,不辨时间。
不知过有多久,双眼含泪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惨白的灯光下,那张脸美丽的像件艺术品。
“苒苒,不要怨我,你生病了,我只是,想要拯救你。”
转转眼珠,季大强不知该如何回应。
想问他是谁,为何流泪。